白河懵了。
而另一边,那藤蔓似乎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僵硬与警觉,很是困惑似地歪了歪“头”,又往前凑了凑,试着碰了下白河的手背。
白河:……!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右手,防备地看着藤蔓。
白河:……
藤蔓:……?
一人一藤,面面相觑,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紧跟着,那藤蔓似乎是从他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竖得紧绷的身体,突然开心地扭了一下。
——明明那藤上是没有五官的,但不知为何,白河就是莫名知道,它现在在笑。
还是那种缓缓拉开的,仿佛反派一般的狞笑。
下一秒,白河感到自己后腰处的皮肤又耸动起来——又有数根藤蔓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瞧着都比最开始那根要细。它们放肆地在房间里爬来爬去,视白河如无物,其中几根,甚至自说自话地爬到桌上,游走起来,时不时探头朝饭盆里望望,还有的则呼朋引伴地爬向了墙角的花,十分亲昵地靠上去,亲亲蹭蹭转圈圈。
而最粗的那根,也就是一开始出现的那根,这会儿正不断向上延伸着——它不住往上拔着自己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河,像是在证明什么似地,紧接着,它又抖动身体,从后面猛地推了白河一下。
白河被它推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来,一脸莫名地看着它:“你干嘛?”
藤蔓当然不会说话。它只是又将白河往前推了推,然后身子一弯,以头部指了指放在窗台上的肥料,又指了指自己。
白河:“……你,是要我,拿那个肥料,给你?”
藤蔓大力地点了点头。
点完后,它又大摇大摆地游到了椅子旁,横着瘫在了上面,一副“我是你大爷,赶紧喂老子”的嚣张模样。
白河:……
这个藤蔓……莫非是看出自己失忆了,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吗?
白河撇了撇嘴,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忽然涌上心头。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自然而然地抓着那藤蔓的根部,将它一点点给拽了回来。
同一时间,他又顺手从旁边又捞了一根稍细的藤蔓起来。
然后驾轻就熟、迅如闪电地,将两根藤蔓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藤蔓:……???!
白河一套动作结束,不知为啥感到内心一阵舒爽,他转头再看向其他的藤蔓,却见那些见鬼玩意儿似乎都被他的动作吓住了,正僵着身体,扬着脑袋,齐刷刷地看过来,仿佛一群集体眺望的狐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