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那还是算了。”黄毛怔了一下,连连摇头。
灵堂内的棺材已经被钉上了。白河不知从哪儿捡了两根棍子,开始一本正经地撬棺材,黄毛上前帮忙,一边撬一边忍不住想四下张望,望了片刻,又忍不住道:“说起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说我们要是在这游戏里死了,外面的我们会怎么样啊?”
“跟着死呗,还能怎样。”白河神情古怪地望他一眼,“我们本来就是死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一点。”
“害,这我当然知道。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死相到底是靠啥来决定的呢?打个比方,我本来是触电死了,但我现在被游戏挑中,进了游戏,又在游戏里被僵尸掐死了。那么现实中的我,到底是会被电死还是被掐死呢?还是另外选一个没那么奇怪的死法?”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死过。”
白河愣了一下,下意识道。
准确来说,是没在游戏里死过——至于现实?能进游戏的人,哪个没在现实里死过。
“诶,我想也是。”黄毛遗憾地摇摇头,帮着一起出力撬棺材,静了没一会儿,又憋不住开始说话。
“对了,兄弟你以前怎么死的啊?我说现实里。”
白河:……
失策了。早知道这家伙那么聒噪还不会说话,他还不如带方阅。
“忘了。”白河克制地闭了闭眼,说道。
“忘了?这都能忘?”黄毛惊了,“不应该啊,我记得入游戏前都要签合同的啊,你合同上没写啊?”
“……我的合同上只写了车祸,但我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白河见敷衍不过去,只得又应付了一下。
不过这也是实话。他当时合同上写的是车祸,而他自己的记忆则只停留在自己独自一人自驾游出行,后面就直接接上医院的消毒水味和临死前的跑马灯,再之后就是这游戏递出的一纸合同,对于所谓的车祸,他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黄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跟着嘴巴一张,似又要说些什么。白河终于按捺不住,赶在他开口前抢着道:“这做任务呢。有什么话等通关了再说。”
黄毛挑挑眉毛,乖乖闭上嘴巴,过了片刻,又讪笑着抓了下头发:“诶,我这不紧张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棺材这么近。”
“你要是再废话下去,估计很快就能见到属于你自己的棺材了。”白河不客气地说着,从后腰处探出两根藤蔓,帮着一起对付起棺材上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