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这是个什么评价?”
“话是席殊说的,她觉得你很厉害,美院各专业毕业生一同办展,要协调不同的作品摆放到位还要让观展人不觉突兀甚至觉得相互呼应,这可不是所有策展人都能做到的。”
那个毕业展的的确确是耗了郑亦霏不少心思,在作品的摆布上她就花了小半月的时间,就连一幅画的挂位她都进行了三番两次地调动,那是学弟学妹们的作品展又何尝不是她这个学姐的?
她笑了:“我以为我的伯乐是你,原来另有其人啊。”
沈恪想到席殊也微微一笑。
郑亦霏问:“她今天还来么,我得亲自向她道个谢,多亏了她我才能搭上你这辆顺风车。”
沈恪摇头,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腕上,平叙道:“她要过来不会提前说的。”
郑亦霏缓缓慨叹:“你这么个大人物,想见就能见的也只有她了。”
沈恪宠席殊这个外甥女从不掩饰,身边和他熟识的人都知道,他光明正大地带她出席高端晚宴、参加艺术拍卖会、参观各种展览,大大方方地把她介绍给艺术圈里的好友,为她铺路也从不避人耳目,仿佛就是要告诉全世界席殊上头的人是他。
外界很多人对席殊也多有打探,她的作品平平无奇,要当沈恪的入门弟子说实话是远远不够格的,因而有些人猜他是爱屋及乌,毕竟他的发妻生前对这个外甥女也颇为关爱,而有些人却觉得他是因为感恩,这又要牵扯出沈恪为人所议论纷纷甚至于指指点点的婚姻了。
无论如何,沈恪对席殊多加关照总归脱不开是因了他妻子的关系。
沈恪对郑亦霏所言并不否认,席殊可从来不把他当成什么人物,她见过他最卑微下贱的时候,所以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她对他也生不出什么仰望崇拜的心情,她对他的态度向来一以贯之,从未轻视亦不曾讨好。
沈恪和郑亦霏寒暄了会儿就起了身:“走吧,今天不是过来看画的么。”
郑亦霏点头:“过两天我安排人过来打包,把这次你准备展出的画先运到北京去。”
沈恪领着郑亦霏上了楼,他大部分画竟的作品都保存在二楼的画室里,那个画室占了二楼大半的面积,可以说是整栋别墅价值最高的空间,如果他愿意把所有画都卖出去,不夸张地说能把城西这片别墅区买下来,当然郑亦霏总觉得他的三楼藏有更加昂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