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丁琎再次回头。周轶摇摇头:“还好。”她只是累,倒还没觉得难受。
后头陈怀景和兰兮芝也牵着手慢慢走着,他们倒是难得地和平相处互相扶持,这里的氧气也不足以支撑他们日常的拌嘴打闹。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映着洁白的雪山,蓝白相衬着展开了一副粗野又细腻的画卷,高原上的阳光只有颜色没有温度是天然的滤镜,给万物添上了一层柔光。从山脚到国门也不过一公里的路,他们硬生生地走了快半小时,直到丁琎出声说了句“到了”,周轶这才抬头,迎头就看到了雄伟壮观的一个大门屹立在雪山中,铁蒺藜拉开一道长长的防线,线的那一边是另外一个国家。
这里是荆国的最西边,周轶以前在地理书上背过它的经纬度,那时候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涉足这里。
丁琎带着她穿过国门,最顶上一面国旗迎着雪原凛冽的风在哗啦啦地飘动,一个方阵的官兵正对着国旗进行庄严的宣誓,他们身姿挺拔神色肃穆,眼神坚毅无比。
丁琎松开牵着周轶的手,立正行了个正式的军礼,她回头看了眼,热黑和小孟也是如此。
此情此景下,她也不由郑重了些。直到宣誓完毕,丁琎他们才垂下手。他们几人一看就是生面孔,宣誓结束后一个身着军大衣的老兵走过来,主动和丁琎握手:
“丁队?”丁琎应道:“我是。”“昨天陈指导和我说了,你是想打听陆谏的事?”丁琎点头。
老兵的脸上有着高原红,眉目里都露出一股沧桑感,他闻言笑了:“那小子在国门上呆了半年,没少给我惹事。”
“您是……”“他的班长。”
丁琎一听就知道老班长和陆谏关系不错,他于是问:“陆谏最近和您联系过吗?”
“那小子离开国门后还知道每年抽个时间过来看看,现在都快一年没消息来咯,他上次来还是去年年中的时候,部队上有同志要退伍,他过来送送。”
年中,那是他执行绝密任务之前,丁琎眉头锁着:“国门上还有认识他的同志吗?”老班长叹口气:“几年过去了,队里人员调动,转业的转退伍的,除了我剩下的也没多少人了,你要是有事儿要问我领你去见见他们。”
高原上条件艰苦,长年累月地呆在这儿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国门上的士兵每隔几年就会换一批,诚如老班长所言,几年过去,国门上留下的还记得陆谏的士兵已经没剩多少个了,丁琎问了一圈都说和陆谏早没不联系,更别说从他那里拿到什么重要信息。
哈米尔高原上丁琎能想到的和陆谏有关系的就是国门,所以当所有人都否认和陆谏有联系后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国门线索一断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从哪里入手去调查。这时还是周轶问了老班长一句:“你刚才说陆谏经常下乡帮忙,那乡民中有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