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劫匪低声交谈了几句话,说的仍是她听不懂的语言,松开她的那个绑匪似乎在交代着什么,说完后就闪身钻进了葡萄林里,很快周轶就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她垂下手不再企图去掰开身后那个劫匪的手臂,他似乎以为周轶放弃了抵抗,得意地哼哼两声,稍微松了松手,给了她喘气的空隙。
就在这时,周轶猛地抬起手,拿着馕戳子用尽全力往后一扎,她对他的身高判断准确,这一下直接把戳子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劫匪怪叫一声,立刻松开了周轶。
周轶拔出馕戳子转身后退了几步,双手握紧馕戳子像是持着一把匕首般对着那个劫匪,警惕着他,不让他靠近自己。
夜色浓稠,周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大致能辨别出他的姿势。她这一下没有留情,下了狠手,此时那个劫匪正痛得弯腰捂住自己的眼睛哀嚎着,没能顾得上反扑她。
周轶浑身冰冷,握着馕戳子的两只手一直在颤抖,虽然她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溅到手上的液体,是他的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隐隐作呕,她的太阳穴在猛烈地抽动着,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
周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离开的那个劫匪很有可能是去知会其它同伙来接应他们的,她现在不能在这儿待着。
打定主意,周轶绕开那个劫匪往回跑,跑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人见她伤了人跑了,十有八九会认为她会原路回去求救,当然如果能做到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此时夜色深沉,在夜里她行动不快且她的脚伤还没好利索,她并不能保证她能在他们追上她之前到达接待楼。
思及此,周轶当机立断,随意地择了一条小道就跑。
葡萄园的土地高高低低的并不平坦,周轶摸黑走着,还时不时会被葡萄藤绊住,夜里她辨不清方向,只是凭着直觉在走,因而速度不快。
大概这么走了十几分钟,周轶听到了身后不知哪个方向有人声传来,她心头一紧,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葡萄园里有数不清的壕沟和小道,他们并不能立刻就找到她,但到底比烈焰山找人容易得多。
周轶咬咬牙,弯腰躲进葡萄架下,半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不敢弄出任何声响。
人声似乎向她逼近了,周轶回头看一眼,几道手电筒的光线若隐若现,他们似乎在一一排查就近的葡萄架。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暴露。
周轶捏着手紧咬着下唇,心脏快速跳动着,手心里濡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