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未用药,他的身体恢复了些知觉,但这并非好转的知觉,只是去除了麻痹的功效,令他背部的疼痛更甚。
有些艰难地抬起了手臂,霍黎想起此前大夫说那两日是洛婉柔在身侧悉心照料他。
醒来时身体干燥舒适的感觉,霍黎很难不去想,洛婉柔兴许替他擦过身。
这个猜想一旦冒出,便有些收不住了,心底卑劣的心思再次涌上,他并不是什么乖顺听话的狗奴才,他是个满肚子坏心思的小人。
洛婉柔站在一旁看着霍黎像是老爷爷一般的缓慢动作,不禁皱起眉头来。
照他这速度擦下去,不得擦到天亮。
洛婉柔见霍黎身子仍是僵硬,后背的伤势也因这两日的疏散而不见好转,心下隐忍着,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没过多久,仍是先一步败下阵来。
轻叹一口气,洛婉柔上前一把拿过霍黎手中的帕子低声道:“我来。”
霍黎一愣,被拿走帕子的手落空在原地,顿了好一会才缓缓放下。
嘴角的一抹得逞的笑被他很快埋入了枕头中,心下还未平缓下来,手臂便传来了一阵温热轻柔的触感。
身子一僵,正是因为知晓此刻是谁在用帕子替他擦拭身体,这便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了。
洛婉柔自然注意到了霍黎的紧绷,麦色的臂膀放松时便有着几近完美的肌肉线条,此刻紧绷出坚硬的肌肉,线条更加突出明显,就像在擦一块棱角分明的硬石一般。
洛婉柔缓缓擦过彰显着力量的手臂,擦过表面便伸手想要将其抬起,手刚触碰到霍黎的身子,便感觉到跟前的人身子微颤了一瞬,不由得低声道:“放松。”
霍黎埋在枕头里的脸庞令人瞧不见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但若是被瞧见,只怕是会叫洛婉柔当场便气得不愿再替他擦身了。
霍黎也只能在看不见的暗影里难耐地抿了抿嘴,尝试着放松,却仍是沉闷道:“小姐,奴才放松不了。”
洛婉柔险些被气笑,遥想当年霍黎命令她在养心殿内伺候时,似乎也是这般。
明明应当是她该面对这个阴郁暴虐的男人而感到紧张,她也会因为压根不会做这样的活而担心出了错惹恼霍黎而感到紧张。
但那时,霍黎也如同现在这般,紧绷着身子,一张脸阴沉着,更有如临大敌的架势。
只是当时,洛婉柔似乎并未去注意霍黎的神色,以至于此刻,她倒有些好奇霍黎会是个怎样的神情。
将手臂擦过,洛婉柔忽的拍了拍霍黎的肩,命令道:“身子侧过来,前面也擦一下。”
“不……”霍黎几乎是立即就开口了,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从枕头里闷闷发声,似乎还带着一丝慌乱。
洛婉柔没太注意霍黎的异常,看了眼他背部的伤,应是不影响他翻身了才对,以为是霍黎独自无法翻身,这便上手就要去翻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