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嫣红的唇微张着,缓声道:“你去西屋,顺道把阿黎带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是,小姐。”
没过多久,屋外再次传来秋玉的声音:“小姐,人带来了。”
洛婉柔倚靠在软塌上微微抬了眼,从门上的影子看见了站在秋玉身后那个垂着头高大的黑影。
这才坐起身来轻声道:“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缓缓推开,秋玉错开身子上前一步便露出了身后的男人。
霍黎早已没了昨日跪在院中受罚时的狼狈,换了一身奴隶平日里穿的粗布麻衣,仍是显得他身材欣长,匀称有致,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在头顶束起马尾,露出他俊朗的眉眼。
见秋玉进了屋,霍黎身子一顿,连忙垂下头长腿一跨,跟着进了屋。
洛婉柔视线落到霍黎衣袖下露出的半边手背,骨骼分明的手背显然紧绷着,即使垂着头看不见他的神色,也能感觉到他全身无一不散发着紧张的情绪。
洛婉柔犹然记得前两日让霍黎进到她院中时,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今日进到里屋中,霍黎紧张更甚,甚是连手脚都不知要如何摆放才好。
霍黎进门后踌躇着是否要再上前,顿了片刻还是在门槛边就地跪了下来。
洛婉柔对霍黎这副卑微的模样很是新奇,明明他骨子里仍是那副睚眦必报阴狠毒辣的性子,倒是在她这,还真把自己当个奴隶了。
抿了抿嘴,洛婉柔抬手示意:“秋玉,去将我仓库中的马具拿出来清洗一下,过几日要用。”
秋玉愣了一下,洛婉柔这话显然是在遣退她,但如此一来屋中就仅是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实有不妥。
但不敢多问,秋玉小声应下弓身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啪嗒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屋内极静,仔细听来似乎还能听见霍黎略带沉重的呼吸声。
霍黎的确有些难以平稳自己的呼吸,屋内满是洛婉柔的气息,像是一张紧密不透风的丝绸,将他避无可避地笼罩在独属于少女的馨香之中。
而洛婉柔一而再再而三让他这个卑贱的奴隶进入到她的院中甚至屋中,很难不让人产生别样的遐想。
洛婉柔上次说,他可以讨她欢心。
想到这,霍黎沉浸在这抹馨香中,像是忽然有些魔怔道:“小姐,奴才可以跪得离您近一些吗?”
霍黎的嗓音带着微弱的颤抖,暗哑又低沉,他显然在紧张,却又胆大包天提出他压根不配提出的荒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