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洗澡？”聂向晨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番，她把头垂的更低了。

“澡堂子不能洗？”聂向晨又问。

“我，不想跟那些男孩子们一起洗。”公上晴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也是男孩子。”聂向晨有些不解。

公上晴惊愕的抬头看他，他，他居然没有发现她是女生吗？

确实，聂向晨虽然看到了她的上半身，但是才不过将将九岁的她，还没有任何发育，跟男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洗澡。”公上晴又重新说了一个理由。

这一次聂向晨倒是很理解，毕竟他也不喜欢同别人一起洗澡，他甚至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于是他点了点头，淡淡的‘哦’了一声。

然后，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草地上，朝公上晴招手，“过来。”

公上晴紧紧的拽着他的外套，慢吞吞的走过去。

“坐下来。”

公上晴只能听话的坐到他身边。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继续抬头看着天空。

公上晴悄悄看他，发现他比大半年以前初见时更加瘦了，也更加苍白了，她忍不住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日出。”他淡淡的回道。

公上晴嘴角抽了抽，“在这里看日出吗？”

聂向晨指了指他刚才坐着的那块高处的石头说：“本来是在那里看的，现在上不去了。”

“呃……那你之前怎么上去的？”公上晴忍不住问道。

“用梯子。”

“那，现在梯子呢？”

“拿走了。”

聂向晨不擅长跟人聊天，现在就是公上晴问一句，他答一句的模式。

话说到这里，公上晴也没有什么说的了，于是两人彼此沉默。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公上晴都快要坐麻木了，她又开口，“我听说……你睡不着觉？到底是为什么？”

她也没有看他，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扭头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明显的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