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臣:“……”
真是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
眼瞅着母女两个就要干起来,孟繁臣赶紧把原意带出家门。要是继续让她留在家里,绝逼分分钟世界大战。
绿色小车开出小区,他瞅了瞅原意的右边检查,心疼地问:“还疼吗?”
原意耸耸肩,无所谓道:“没感觉。”
江女士刚也是下重手,原意的脸上没留下任何红印子。
孟主任叹了一口气,“你跟长辈杠什么?有理都会变没理。”
原意白他一眼,语气幽怨,“我又不是你,你们当领导的最会和稀泥,我可没你这段位。”
孟繁臣:“……”
他蹙起眉头,“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咱俩搬出去住,要么咱俩离婚。二选一,你选一个。”
孟繁臣脱口而出:“搬出去住。”
原意不禁侧头看他,“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离婚?”
孟繁臣:“想一辈子耗着你。”
原意:“……”
原老师听得直拧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土味情话?
孟繁臣开车带原意去了潮海路的一家茶室。孟繁臣和顾塬的老地方。
已婚男士各有各的苦恼。闲暇之余,两位好兄弟总会约着一起来这间茶室喝茶。
晚七点,漆红灯笼在风中轻晃,“茶隐”二字莹亮,清晰入目。
原意站在门口瞟了一眼闪闪发光的灯牌,直皱眉,“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饿了,我要吃饭。”
一下班就和太后娘娘闹成这样,她压根儿就顾不上吃晚饭。虽然她气都气饱了。可她还是想暴饮暴食,化悲愤为食欲。
她现在就想吃烧烤,火锅,炸鸡,串串香,冰淇淋,胖三斤她也认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喝茶。喝茶多寡淡,还没味道。
年轻的男人立于身侧,神色沉静,“放心吧,饿不着你。”
孟繁臣自然地执起原意的手,拉着她径直去了楼上的“天”字号包厢。
男人掌心温热,熟悉的温度包拢她的右手,她的余光瞥到两人交握的双手,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孟繁臣刚刚的动作那样娴熟自然,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她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他的确挺爱握她的手。出门在外,他总是牢牢地牵着她,很少放开。
以前没察觉到孟繁臣的心意,她从未感觉到他握自己的手有什么不对劲儿。她也没往深处想。
如今回过头想,这些亲昵的小动作都是不合理的。塑料夫妻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小动作。唯有心中喜欢,才会想要亲近。喜欢一个人,不止眼神藏不住,目光时刻尾随着她,连这些小动作也是避无可避的。
而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并不反感。不止这些亲昵的小动作,他吻她,他们上.床,她都不曾有过半点不适。她接受并觉得享受。是因为从小太熟了,所以本能地接受了吗?
原意不禁问自己,孟繁臣于她而言,到底是谁?他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