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咱俩的这段关系。”虽然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遍这个场景,也打了无数次腹稿,可开口时依然十分艰难。
孟繁臣的声线骤然提升,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微颤抖,“你想做什么?”
原意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说完:“孟繁臣,我们离婚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向孟繁臣提离婚了。上次被两位太后灌药,她被逼急了也提出过离婚。她急于摆脱当下的困境,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甚至被她爹娘打断腿她也认了。
可现在不同。她得知了孟繁臣喜欢自己。她想起过去这三年的种种,她从未对孟繁臣上过心,也不曾在意过他的情绪和想法,她甚至都没把他的工作和生活当回事。在她这里,孟繁臣只是一个她应付长辈的工具人。
她觉得自己太渣,太自私了。她愧对孟繁臣这三年的付出。她不能再昧着良心和他继续维持这段荒唐的婚姻,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享受他的爱和关心。她觉得自己不配。
所以她提出了离婚。这对于她和孟繁臣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不可能。”男人神情偏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原意:“……”
原意的神情僵了僵,忙解释:“孟繁臣,你听我说,我觉得再这样耗下去对你非常不公平,我有愧于你……”
“你不用再说了。”不等原意说完,孟繁臣就理论地截断她的话,“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的,得我自己说了才算。我没觉得不公平。”
原意:“……”
“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原意有些头疼,“我在心平气和地在和你谈。”
“我也是在心平气和地和你谈,我不同意。”他一字一顿道:“要我和你离婚,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
原意:“……”
“孟繁臣,你说你这么坚持又是何必呢!”原意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愿意。”
千言万语也不过只是一句我愿意。可真是因为这一句我愿意,他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坚持了十多年。不计得失,不论成败,他只是在喜欢一个人,默默对她好,关心她,呵护她,永远站在她身后,成为她最忠实的影子。他甚至从不奢望她能回头看看他。
在这份不对等的感情里,他注定是输家,且绝无翻身的机会。可他不在乎。没有人能来指摘他的不是,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选择,更没有人能够让他放手。连原意都不行。
“原意,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心里一直都有祁俨。可我不在乎。你肯定听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去过巴黎,但是忘记了巴黎是什么样子。就代表你没有去过巴黎。”
孟繁臣停顿一瞬,继续道:“同理,你是喜欢过祁俨。可你俩最后也没成,你嫁给了我。就代表你没有喜欢过祁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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