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我之所以不愿嫁,是因为我实在不适应此地婚俗。”
“婚俗?”
“是啊,在我们家乡,男女成亲后,都是女子当家做主,可这里都是男人说了算。”
傅筠山扯唇,“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娶妻自然是要让她管理内宅的,只要是内宅之事,你过门之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答应的倒痛快,郭宝宝接着道:“我们那儿的女人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活都男人干。”
傅筠山失笑,“呵,府中有厨子下人,何须主子动手,这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们那儿的女人可是要掌家中财政大权的。”
傅筠山上下打量她,“咱家看你这野心勃勃的劲儿,就那点儿俸禄也不够你管的,只要你愿意,日后有人送礼,收与不收全凭你一句话。”
啊?这么大方。
看来要让他打退堂鼓还得说的再狠点儿。
“这些均属小事,还有别的吗?”傅筠山不以为然道。
“当然有啊。”郭宝宝扭了扭脖子,眼珠滴溜溜乱转,“我们那儿,女子当家都很严厉,成亲前,男人要下跪求婚,婚后男人犯错还得跪搓衣板儿,而且时不时的还得给家妻洗脚按摩呢。”
傅筠山听她说完眯了眯眼,没说话。
郭宝宝看他似乎对这条很介意,便接着说,“这个嘛,也是我最想回老家成亲的重要原因。”
傅筠山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哧笑,“这世上惧内者倒也有,但咱家不信这是婚俗。”
“是真的厂公。”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咱家做不到,魏锦余就能做到了?”
郭宝宝脸一红,“厂公好端端又提那条鱼干什么?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就像厂公说的,他是他们魏家的独苗,是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的,肯定惯得厉害。这样的男人,在我们那儿都被叫做妈宝男,傻子才嫁呢。”
听她说魏锦余道坏话,傅筠山心情愉悦,脸上终于挂上了笑。
这时,马车在厂公府门前停下。他挑开车帘向外看,天色也已经蒙蒙亮。
傅筠山放下帘子道:“咱家朝中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去吧,记着,不要乱跑。”
郭宝宝哪敢说个“不”字,乖乖下了车。
直等看着她走进府门深处,傅筠山才叫来白顺,隔着车篷吩咐,“把郭宝宝已死的消息,尽快传到魏锦余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