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郭宝宝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面都好意思胡说。
“陛下,您有所不知,自郭宝宝入宫以来,混堂司就不得安宁,仗着自己会制蚕丝香皂,便嚣张跋扈,日日生事,唯恐天下不乱。司内除了小的外,其他人也尽受他的排挤。甚至因为尚膳监偶尔备不齐羊奶给他,他便怀恨在心,屡次陷害沈掌印。他还扬言说,迟早,这个尚膳监大印也是他的!”
“你,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郭宝宝气的跳脚,本以为自己拍马屁已经够厚颜无耻,没想到,这些家伙给人扣屎盆子的时候,是更没脸啊。
“住口!”
皇帝一声怒喝,暖阁里忽然安静了,安静得令人窒息。
郭宝宝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也不知道皇帝是否能听出冯吉的谎言,但是,她此刻已隐隐感觉到不安。
皇帝面带怒色,深深换了口气,“朕最厌恶的就是内宫中人勾心斗角,你竟设计到朕这儿了?若不从重处罚,以后宫中还谈何宫规!”
“陛下,小的没有……”
皇帝不再听她解释,喝令道:“来人!将这险恶之徒拿下,重打五十,发往北疆为奴,永世不得回宫。”
“陛下,陛下你们不能只相信他们片面之词啊……”郭宝宝急得大喊,但是,两旁武士已经上前,架起她的胳膊拖出了殿外。
见此结果,沈佑匍匐在地大喊,“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清退暖阁里的闲杂人,玉贵妃服侍皇帝就寝。她亲手端了补汤,一边喂皇帝喝汤,一边道:“这宫里不安分的人太多了,像郭宝宝这种野心勃勃的,罚出去就对了,陛下不要因为个奴才而动怒啊。”
皇帝余怒未消,靠在床榻上,半阖着眼睛道:“朕原以为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了点儿,不想竟有如此心机,敢拿皇家清誉在这胡说八道。”
“还是陛下仁慈,只是罚他出宫,若是臣妾,定罚他以极刑。”
二人说话间,汤已喝完。玉贵妃给皇帝掖了掖被子,“陛下操劳半宿,早些休息吧,臣妾也回去了。”
玉贵妃乘轿回永和宫,在一个岔路口,不想竟遇到了皇后的凤轿。
凤轿停着,皇后在女官的陪伴下,站在轿前,好像早已候在了这里。
春荷远远看见皇后的轿子,躬了身小声对轿子内道:“娘娘,皇后在前边儿呢。”
颜如玉闻言撩开轿帘向外探看,果然见到了皇后。她淡淡一笑,“皇后特地在这儿等着本宫呢,那就前边儿停轿吧。”
轿子前行,来到皇后轿前停下,玉贵妃袅袅婷婷从轿上下来。
“臣妾给皇后请安了。”颜如玉带着敷衍之色欠身施了一礼。
皇后挺身摆出正宫仪态,“妹妹这么晚才回宫,想是陛下才方就寝。”
颜如玉兰花指抚了抚下颚,傲慢道:“这大半夜的,皇后娘娘不在宫里歇着,偏偏侯在这风口上,想必是有急事与妹妹说了。既然这样,皇后何必绕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