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饲料,养鱼之利自然是翻了几番,高家庄就此越做越大,不仅养鱼,养虾,养牛羊,种庄稼果园,还逐渐开始做酱肉腊肠等熟食。”
说话,傅筠山走到外间桌前,从袖子里掏出的一卷丝,缓缓展开,平铺于桌面。
“生意做大了,欲壑却难填。兄弟俩为了谋求更多利益,不惜将染疫死了的,发霉生蛆的鸡鸭牲畜做成熟食贩卖。这些东西被做成熟食,养鱼的饲料就又没了,高家兄弟就干脆拿死人来喂鱼。”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底下那么多骨头呢。”郭宝宝越想越来气,“他们俩可真够黑心的,拿染病的牲畜做熟食,拿死人喂鱼,他们不怕吃死人啊……”
“对了,他们是不怕,菱州附近好多地方,应该已经给吃死好多人了。这俩黑心的,真该千刀万剐。”
傅筠山扯唇,“高江峰也的确是这般死的。”
闻言,郭宝宝嘴角抽搐,心说是比这还惨呢。
“厂公,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所以才让小的去偷宝的?”
傅筠山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不是?那是为什么呀?”
傅筠山冷眼一瞥,郭宝宝立马给了自己一嘴巴,“小的多嘴。”
傅筠山瞪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南山春景图》上,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眉头一直紧锁。
郭宝宝跟着他仔细观察绣品里的图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没有任何担忧的观察这幅图,忽然,她眼睛一亮。
“诶?”
傅筠山抬眼注视她,“怎么了?”
“我怎么忽然看这幅图里的景致这么眼熟呢?”她指着图中一建筑物,“这地方我好像在菱州见过,只是,怎么好像缺了一半。”
“绣品名为《南山春景图》,那么大概描绘的就是那一带的景致。绘制时,遮挡省略也有可能。可是,秘密究竟在哪儿呢?”
郭宝宝道:“小的以前看过好多故事,里边描绘的宝藏图,藏宝的方式不外乎是夹在纸的夹层里,或是用火烧,用水浸,上边隐藏的字就会显现出来。要不,厂公也试试?”
傅筠山耷拉了眼皮斜瞟她一眼,“这是蚕丝绣线,火烧水浸就毁了。”
“那就挑断上边儿的线,说不定秘密就在里边。”
傅筠山无语,“此乃陛下之物,你有几个脑袋敢毁了它?”
“那那,那怎么呐?”
“依咱家看,若有机密,还是藏在这图上。”说着,他将绣品翻转了另一面。
郭宝宝盯着这面的景致看了一会儿,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她忍不住从傅筠山手里拿走了图翻来覆去的看。
傅筠山看她神色异常,不禁问,“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郭宝宝指着图中另一建筑物道:“厂公,这个,就是刚才那个建筑物的另一半啊。”
傅筠山闻言,当即夺了绣图按着她所指的地方,翻转绣品前后对照,连续对比几次,果然发现了端倪,脸上逐渐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