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儿,何月喉头哽咽,缓了好一阵子才道:“花魁的姐妹曾劝她,威胁一个得了势的男人,就等于先置自身于险地,不如忘了往事,与她一起赎身,找地方安身立命去。可花魁不听,对男人的执念,让她一意孤行。姐妹见劝说不动,只好自己赎身离去。然而,她再见花魁时,已是她冰冷的尸身。”
言及至此,何月已说不下去。
魏锦余沉思,“你言下之意是,杀害花魁的正是这个被威胁的侍郎。”
何月吞下悲伤,闭着眼睛缓和情绪,许久,她睁开眼睛,妩媚的一笑,“这就是个故事,大人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
魏锦余知道她有所顾虑,于是直白道:“正因为这案子牵涉甚重,我才亲自来查。户部侍郎顾廉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请老板娘如实相告。”
当听到对方明确的说出顾廉的名字时,她目光闪动,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人已经知道了?”
魏锦余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专为于嫣一案而来,而是为另一件案子追查至葫芦县。而于嫣的案子恰巧牵涉其中,很可能是案件的关键,所以不得不查。”
何月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大人查的莫非是《南山春景图》?”
“老板娘既知《南山春景图》,看来我是找对人了,那么,于嫣姑娘可曾对老板娘提起过关于其中的秘密?”
何月摇了摇头,“其实,我和于嫣皆不知其中机密。”
魏锦余不解。
何月解释道:“关于《南山春景图》的传言,是两三年前才开始的,起初有人说它内藏宝藏图,后来又有人传,说它藏着什么武功秘籍,甚至到后来,居然有人传,说看它一眼能长生不老。”
说到这儿,何月轻笑,“对于我们来说,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只有能摸到的银子才是宝贝,所以我们也没在意过。直到于嫣偶然听见顾廉在睡梦中说要毁了它,她才开始怀疑,那绣品中藏着的,可能是关于他的什么秘密。”
“那于嫣姑娘可曾追问过顾廉?”
“没有。我们见得男人多了,知道他们心里大多都藏着点事儿,未免自寻烦恼,从不追根问底,即便是最亲近的男人也是一样,问的多了,最后伤的反而是自己。”
何月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后来顾廉去了京城与于嫣断了往来后,于嫣为了心中执念,曾去打听过《南山春景图》,知道它是八年前由一个无名的绣娘所绣,由杜文奎杜大人献入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