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将二人带至酒房门口,拿出两个口罩一样的东西,郭宝宝拿起来一闻,五官拧成了包子,“好酸啊。”
小姑娘笑道:“这里边放了醋,醋可解酒,我们这儿酿酒的师傅都戴这个。”
“那要是不戴会怎样?难不成闻一闻还真会醉啊?”郭宝宝有意无意的问。
“当然了,酿酒的地方空气里全是酒,每呼吸一口,便如同饮酒一杯,若不戴这解酒的罩子,别说醉了,醉死的都有。”
“啊?这么严重啊,那我得多戴几层。”说完,她把俩口罩全挂脸上了。
“噗。”小姑娘一看她这样儿,忍不住笑,“公子,也不必如此,小心憋坏了。”
郭宝宝揪开口罩,“虽然憋了点,但是总比醉死好。我酒量本来就差,没关系。”
小姑娘看着唐振为难道:“可是,其他罩子都是师傅们用过的,新的就只有这两个。”
郭宝宝摆摆手,“没事,我们这位,什么酒没喝过,酒量惊人,不戴也没事。”
唐振酒量确实还可以,被郭宝宝戴了高帽也不好摘了。
不就是在院子里闻闻嘛,能有多大劲儿。
他大手一挥,“不妨事。看看就出来了,不用戴了。”
小姑娘抿抿嘴,心说:我吹牛,我看你才吹牛呢。
“好,二位请进吧。”
郭宝宝去过宫里的酒房,那时她戴着防醉的护具在里边走了一圈,出来时已经有点儿迷瞪了。她这才知道古法酿酒原来这么劲儿大。凡在里边做事做久的,个个出来都是海量。
她也正是知道这个,才设计将唐振诓来。
唐振以为让她戴好护具,她不醉就万事大吉,可没想到,郭宝宝的目的不是自己醉,而是要让他醉。
进了院子,郭宝宝说是要看井,但直奔了酿酒房,唐振的职责是守着她,见她跑了,急忙追了进去。
一进去,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从他的鼻子嘴巴耳朵渗入,沁入心脾。
唐振本就爱喝酒,这下,酒瘾一下子就上来了。虽不敢喝,但眼睛盯着那一缸缸的酒,就有点挪不动步子,渐渐的眼前开始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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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锦余在厅中稍坐,老板娘何月就来了。
何月是从淑芳阁出来的老人儿,算是阅人无数,只一看魏锦余的样子,便猜出几分端倪。
既然不是顾廉,何月的面色和善了些。她施一礼,道:“方才丫鬟说,有故友来访,我便已有所猜疑。小女子出身青楼,相识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脂粉客罢了,哪里来的故友?看来被我猜中了,这位爷看着一身正气,八成是吃皇粮的贵人吧?”
魏锦余抱拳道:“老板娘果然聪慧,那在下就不绕弯子了。在下此趟前来,正是为了前日葫芦县里的一桩命案,听闻老板娘与死者曾经感情深厚,故而来询问。”
何月点点头,欣慰道:“以前,我们楼里就是死几个姑娘,都是平常之事,官府不想管,也不能管,都是草草结案了事,好像我们生来命贱,死了就死了,如同蝼蚁而已。这趟,大人能来过问这事儿,我和我那苦命的姐姐已经是感激不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