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了直腰,双手在身前垂搭在一起,“这不,晚上司礼监几位公公要来,我们冯公公又要有的忙了。”他眼角扫过桌上的册子,“那这些,就有劳掌印费神了。”
说完,他摇晃着脖子走了。
房里三个人看着桌上堆满了的陈年旧本,气不打一处来。
“这冯吉,说什么整理事务,这全是些陈年旧账。这册子上的人早就不在这儿了。”竹苓气鼓鼓的翻看着册子。
“噗!”赵喜翻着另一本破旧不堪的册子,只一眼,差点儿没气乐了。他指着册上一人名儿,给郭宝宝看,“这个人我知道,他要还活着,比前掌印岁数都大。”
郭宝宝舔舔牙,看着这堆破本儿,“哼,想凭这些破烂册子,消耗本掌印的精力?当我傻啊?今儿个就让你瞧瞧老娘的厉害!”
老娘???
竹苓和赵喜面面相觑,对这个词有点不适应。
郭宝宝愣了一瞬,发现自己好像说走了嘴,赶忙打圆场,“呵,这个……,咱们净了身的人呢,是说话娘了点,但娘又怎么了?没杀人放火,没伤天害理,三观正,娘就娘了。”
“呵呵……”竹苓讪讪的笑了笑,抠着鬓角,“对,掌印说的是。不过,那个,三观是什么,道观吗?小的听过,三清观,太清观,青云观,可就是没听过这……三观。掌印,它在哪儿啊?”
赵喜同样好奇的看着她,郭宝宝无奈,解释太难,算了吧。“三观很遥远,不提也罢。还是尽快解决眼下的事吧。”
“你们两个现在就把人都召集到前院去。”
“是。”
俩人走后过了大半天,竹苓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看他这样,郭宝宝有不好的预感。
冯吉在混堂司的根基扎的太稳,几个管事的,如全福之流,全是他的心腹,一层一层压制太紧,底下人无论是怕,还是习惯,都已经不会违拗他的意思。
竹苓和赵喜去召集人的时候,这些人不是被派出去做事,就是以各种借口推脱,最后聚到院子里的只有十几个不管事儿的。
“十几个人,这够干什么的?”郭宝宝恨恨的道:“一定是冯吉在背后使诈。”
“不好了掌印!”这时,赵喜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赵喜的性子一向沉稳,见他如此慌张,郭宝宝的心不觉悬了起来。“怎么啦?”
“小的方才听说,今儿晚上贵妃娘娘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