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出门,江晚橘仍旧会接听一些电话,她并不满意自己此刻的职位,而等到夏天时候将会回国,江晚橘不留恋这里的一切,但她需要一份完美的履历和人脉帮助,让她回国后能够一路高升。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培养锻炼、升职加薪,绝不是和男人谈情说爱。
陈昼仁不同,他生下来就拥有一切,即使尊重江晚橘的工作,夸奖她的努力,但永远不会体会到江晚橘为何会如此拼命地工作。陈昼仁懂得如何教江晚橘学会享乐,但江晚橘却无法令陈昼仁明白有些人只能努力工作。
“我们不一样,”江晚橘第一次在餐桌上这样和他说,“举个例子,你在上海的那栋房子,成交价不会低于6000万。你能明白吗?这样的房子,如果我生下来的时候家里人没有拥有,那我这一生可能都无法拥有。”
陈昼仁未置可否:“我有,你就有。”
江晚橘低头吃饭,饭菜的味道很美味,陈昼仁终于做了一次素菜,水果沙拉,什么玉米呀,薄荷呀,鲜嫩的圣女果,在烤箱中烤熟的蘑菇,莳萝……他自己全都加在一起拌,意外的是味道竟然还不错。
陈昼仁笑着说他们家有着极为优秀的做饭天赋,譬如他,譬如他的表哥。
江晚橘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她直觉这是一个危险的东西,两个人出生、生长环境不同,注定在某些方面无法达到灵魂基础上的一致。
所以她选择暂时逃避。
晚上两个人看了一些法语片,《天使艾米丽》《芳芳》《这个杀手不太冷》……
电影换了一个又一个,不会有人打扰,飘着雪的夜晚,风暴将一切争执和烦恼都丢在了外面,这里只有陷入爱中的两个人,只有普通的男性陈昼仁和普通的女性江晚橘。
窗外积雪厚厚,反射着月亮明晃晃的光芒,壁炉中的火苗烧着苹果木,香气淡淡,江晚橘坐在陈昼仁身上,捧着他的脸与他接吻。她仍旧穿着陈昼仁买给她的睡衣,和香港第一次约会时陈昼仁送她的那件一模一样,好像中间经过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单纯地需要着对方。当疼痛某处被狠击,江晚橘差点摔倒,幸运的是陈昼仁扶住她,控制着腰让她稳稳坐下。
他们俩都没有说永远爱你这种话,只是反复地描摹、熟悉着对方的一切,除了吃饭休息就是重复爱,江晚橘偶尔接一下电话,和国内的父母朋友报平安。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陈昼仁就低头捏着她的腿,他的手法绝对说不上好,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稍微揉一下她膝盖上留下的淤青。
江晚橘只问过一次,陈昼仁为什么要去做那个手术。
“你是丁克吗?”江晚橘猜测着原因,“你不喜欢小孩子?”
陈昼仁原本正在给她捏腿,听到这话,笑了一下。
“是,”他说,“如果不能给小孩绝对的自由,还不如不生。”
江晚橘听得一知半解,陈昼仁靠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还有,”他说,“生育对身体损伤很大,我舍不得你。”
江晚橘说:“谁说要给你生。”
她说得轻松,唯独脸颊悄悄红,陈昼仁只是闷笑。江晚橘看不过去,扑过去捶了他一拳,两个人笑闹了一阵,滚在一起,又是一通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