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这么辛苦,你是it行业的?”
江晚橘想了好久,才说:“不是。”
车内的温度有些高,羽绒服外面罩着的一层寒凉渐渐地褪掉,江晚橘转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只从倒影中看到自己发红的脸。
她伸手摸了摸,手有些麻,摸上去就像是在摸其他人的脸。
“你们老板有够黑心的,”陈昼仁下结论,“竭泽而渔。”
江晚橘说:“其实还好,就今天是个意外。”
陈昼仁叹气:“我向着你说话,你怎么还和资本家共情呢?”
江晚橘侧脸看他:“你不是资本家?”
“当然不是,”陈昼仁笑,“资本家又不是好词,我可不想被吊路灯。”
江晚橘终于被他成功逗笑,问:“那你是做什么的?”
陈昼仁半开玩笑:“为人民服务。”
这家伙将话说得滴水不漏,身份姓名严丝合缝地捂着,什么都不透露给她。
江晚橘想到关于火炉的相对论,她现在就像是在火炉旁边,暖融融、懒洋洋地烤着手和身体。
这个男人有着奇特的魔力。
愉悦的心情似乎真得能加速时间流逝,好像只有一瞬,车子停下,到了。
临下车前,陈昼仁拿出手机吗,问江晚橘:“留个微信,回宿舍后记得报个平安。”
江晚橘加了对方,报上自己名字,但在修改对方备注的时候愣了一下。
陈昼仁说:“陈昼仁,耳东陈,昼夜的昼,仁慈的仁。”
陈昼仁,像是港剧里会出现的反派名字,上一秒笑着谈生意,下一秒就拿枪爆头的那种反派。
这名字和他很搭。
江晚橘报了自己名字,两个人交换联系方式,互相作别。
陈昼仁没下车,江晚橘往前走了十几米,回头看,对方的车子并没有去往市政大厦,而是往来时的方向走——
什么顺路,也是假话。
根本就不顺。
江晚橘甚至疑心对方留下的名字也是假的。
这个短暂的插曲只在江晚橘脑袋中短暂停留一瞬,那晚她回到宿舍后,给对方发了短信,直到洗漱完毕,睡觉前,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音。
陈昼仁的短信在第二天清晨才发过来,只有简单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