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钥匙在你手上,你今晚才交给湖城,演这出戏想要全身而退,对吗。”
长发遮面,我撩开,露出整张脸,“你们到处挖掘赃款的下落,把江浦港翻了个遍,一群骨干埋伏在万隆城,又是警犬,又是探测仪,也没得手,我有那份本事吗?”
“除了你。”他掸了掸西裤,“任何人拿不到林宗易的底牌,他连命都可以给你。”
他笑了一声,“老贺在仓库搜出一封信,你知道写了什么吗。”
“冯斯乾。”我换个姿势倚着,“我哀求你打捞他,证明他的生死我不知情,我的眼泪和示弱能作假吗。林宗易在万隆城做卧底,这笔钱是他唯一的目的,钥匙有多么要紧,我从哪得到?
我在你身边,他难道不忌惮我露馅吗,林宗易搭上性命获取的物证,他只会亲自安排,不会假手于人。”
冯斯乾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沙发扶手,“狡辩得不错,说下去,我很快信你了。”
我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信不信,你没有证据怀疑我,我凭什么认下。”
“是吗。”他甩出一样东西,轻飘飘摊开在我脚下,我无意一瞥,是林宗易的手写信,我顷刻愣住。
——贺厅,是韩卿说服我扳倒仇蟒,坦白罪孽,戴罪立功。
今日由她交出钥匙,仓库内仇蟒在云城和万隆城的赃款共计九亿七千万,我个人赃款三亿六千万,悉数供出。
另有索文集团正当盈利五千万转交韩卿,作为离婚后的财产补偿。
我浑身颤抖着。
冯斯乾漫不经心抽出一支烟,不点燃,只用手把玩,“是你吗。”
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你准备怎样折磨我。”
“折磨。”他撕裂那支烟,烟草在他掌心粉碎,“我哪一回折磨你,不是折磨自己。”
我杵在原地,“可你照样没手软。”
他摁下打火机,火苗弥漫在眉眼间,“你对我更不手软。”
他衔着烟,揭过烟雾凝视我,“没想到林宗易在你身上栽得这么狠。”
我望着那封信,“你怎么搞到手的。”
冯斯乾吹出一缕雾,“老贺的司机。”
我平静靠着墙,“他是你的人吗。”
“你说呢。”他弹落冒出的半段烟灰,“神不知鬼不觉接触老贺的制服,从口袋里取出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