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仰,腰肢抵在栏杆上,乌黑的长卷发随风雨摇曳,身体仿佛一条窄而软的妖娆柳枝,“是冯先生教得好。”
他走近我,臂弯猛地一揽,我伏在他胸膛,他埋进我发丝,似有若无嗅着味道,声音极低,“当年你出现,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不是一个安分的小女人,却没想到你这么诡计多端。”
我脑袋错开一些,和他交颈,“当初你接纳我,想换换口味吗?”
冯斯乾一字一顿,“我想看看一个女人,到底能有什么道行。”
我问他,“现在呢?”
“纵容你,舍不得你,完全和冯冬无关,毕竟给襁褓婴儿找后妈不是难事。”
冯斯乾闷笑,“关键你的花样百出,真是令人刺激上瘾。”
他手穿插在蓬松弯曲的发尾间,“偶尔犯蠢,也很可爱。”
我从书房出来,何江正好上楼,他微微颔首,“韩小姐。”
我饶有兴味审视他,“周德元恼了吗?”
他淡定自若,“冯董如何说的,那便是如何。”
我诈他,“斯乾说周德元勃然大怒,怀疑到他头上了。”
何江蹙眉,似乎在分辨虚实,我噗嗤笑,“不为难你了,我亲自捅的娄子,我的消息肯定比你灵通,周家眼下是天下大乱呢。”
何江不解,“您图什么呢?”
我若无其事撩发,“图开心啊,孟绮云占了冯太太的位子,我不能报复她,给周家添堵吗?”
我越过他,径直回房间。
何江目送我进屋,反锁门,他随即走进书房。他前脚进去,我后脚出去,悄无声息堵在门外。
“那块项目交给黎晟了,果不其然,他赔得很惨。区区一个为周德元开车的司机,他哪里懂得经商之道,在华京担任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已是他这辈子的造化了,还幻想当一辈子吗。我今早通知董事局,在会议上问责黎晟,为周五罢免他的职务做铺垫。”
冯斯乾笑意高深莫测,“周德元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妄图操纵我,我不容他的阴谋得逞。”
何江说,“周老先生安排自己的心腹空降,不仅赚您的钱,还监视您,碍于关系您不好拒绝,利用内部舆论铲除他,周老先生虽然不乐意,也不得不认,他清楚您在董事局无法抗衡所有董事的施压,高层有过失,面对股东的讨伐理所应当。”
冯斯乾问,“丑闻压下了吗。”
何江回答,“华京公关部垄断了市面上全部的广告,买回销毁,周德元为此打消了对您的猜忌。”
“留意接下来的广告,可能会换媒体。”
何江不可思议,“还会流入市场?”
冯斯乾坐在椅子上,“这点动静,韩卿可不满足。”
我莫名想笑,他果真看透我了。
晚上他并未离开,留在澜春湾过夜。
他洗澡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我一瞥来显,是孟绮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