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吻我的眉心,不带一丝欲望,却含很浓的情意,他嘴唇停落我眉间,又缓缓滑向眼尾那颗痣,“我不嫌弃。”
以前冯斯乾一只手能握住我整张脸,此时肿得只能握住我一颗鼻子,他握上的一刻轻轻揉了揉,“其实丑也很可爱。”
“程泽的手机,因为给我照相,崩坏了。”
冯斯乾闷笑,“原本也是坏的,他讹你。”
我瓮声瓮气说,“那你嘲讽我不适合风情了。”
他搂住我腰,“风情始终是你的杀手锏,我不就是败给你的风情吗。”
我像是泡发的木耳,冯斯乾想要吻我耳垂,被膨胀的脸隔住了,于是他改了目标,吻我唇瓣,“好不了也无妨,我凑合跟你过下去。”
第五天傍晚,赵队到医院探望,同冯斯乾握手打招呼,“韩小姐方便配合我聊聊吗?”
冯斯乾似乎知道他的来意,十分从容冷静,“方便。”
我心脏咯噔一跳,隐约猜到什么事了,我当即望向冯斯乾,“你报警了。”
他没回应。
我捏紧拳,“朱八认栽了,他都没闹大,你——”
“韩卿。”他沉声打断我,“你最好想明白自己的立场。”
我整个人僵在那。
赵队走向我,“韩小姐,您应该有耳闻了。”
我故作镇定,“和我有关吗。”
“林宗易当时路过现场。”
我返回窗前,修剪着芦荟叶,“国道周围是山路,地形崎岖,江城又接连下雨,地面湿滑,出车祸不稀奇。”
赵队蹙眉,“我们分析了录像,朱八是正常行驶。”
我放下剪刀,“那林宗易在车上吗?”
“在其他车里,可很巧。”
我把芦荟盆栽摆在最高处,“又不是他亲自开车,谈不上巧合。”
赵队说,“朱八与林宗易不和,因此我们有理由取证。”
我在他对面落座,“朱八没报警吧。”
“有人报警了。”赵队看冯斯乾,后者浏览一本杂志,置身事外。
我深吸气,果然是他在推动局面。
赵队从公文包内取出一摞相片,逐一亮明在我眼前,“林宗易频繁出现在橡山的半山腰,那里有一座仓库,储存烟酒,直供万隆城。”
我接过翻阅,林宗易站在几十箱洋酒中间,手下汇报数目。
这种角度的照片只有近身的保镖才能拍摄,赵队没办法搞到手,显然冯斯乾收买了林宗易的人。
我平静迎上赵队审视,“我不了解。据我所知万隆城的法人是李祖跃,不是林宗易,我从没听他提及名下有这份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