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冯斯乾,他是特例。他的情场故事太过空白,克制禁欲的男人但凡动了情,是极度偏执的,别管女人是妖是魔是鬼,他也刹不住了。
林宗易却很难上钩,各类妖魔鬼怪他都见识了。
“你评价得没错。”我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可惜成王败寇,如今轮到你求我这个三无的女人了。”
王晴娜拳头越攥越紧,“那些物证可以葬送林宗易。”
我靠着沙发背,“你舍不得吗。”
王晴娜手指猛地一松,“你保证林恒回到我身边吗?”
我说,“不止回到你身边,我在淮海路有一套房子,你带林恒搬去住。”
王晴娜半信半疑,“你会这么好心。”
“我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迁怒于孩子,我善待他唯一的骨肉,算是我偿还他养育林冬了。”
王晴娜没再犹豫,片刻她捧着一个木盒从东屋出来,递给我,我伸手接,她又拿开,“我需要确认林恒是否真的在你手里。”
我收回横在半空的手,“你不配提要求。”
她看着我,“韩卿,你有一堆下三滥的诡计,我怀疑你的信用。”
我寸步不让,“全当我没来过。”
我朝大门走,踏出门槛的一霎,王晴娜声嘶力竭追上,“韩卿!”
我目视前方,她把盒子交给我,“看在同是母亲的份上,我求你接回我的孩子,你怎样折磨我,我都受着。”
此时的王晴娜,只剩下最无助的示弱和哀求。
我接过盒子,“你听消息吧。”
我离开西潼路,在南北大道的拐角和蒋芸碰面,前后脚走进一家咖啡厅。
我打开木盒,王晴娜这八年了解到的内幕真不少,林宗易在棋牌厅和会所放出过九位数的高利贷,流入各大酒吧的假货多达七百箱洋酒,他授意郑寅大范围侵吞同行的场子,凡是不服从,直接教训。有一部分是王晴娜的手写记录,有一部分是录音和收据。
我问蒋芸,“他会是什么下场?”
蒋芸浏览着收据,“看冯斯乾和周德元是不是决定下狠手了。下狠手,那就废了,不下狠手,倾家荡产再通通路子,以郑寅这伙人全军覆没为代价,他能换个自由身。”
她整理好放进包里,我一言不发搅拌着咖啡。
不一会儿她接了一通电话,是离婚律师打来的,蒋芸找老公索要八百万的赔偿,她老公说她吃错药了,只给八十万,她一气之下闹上法庭了,一番调解后,她老公松口给两百万,蒋芸不罢休,她老公干脆一毛钱不给了,蒋芸为这事堵心,她跟我说,“我三天没去美容院做脸了,我都顾不上保养了,你说我气不气,我——”
“芸姐。”我打断她,“林恒出省了,你在交通大队有熟人,追踪一下江A66666的车牌号路线,要是在机场车站,你最好查出班次。”
蒋芸惊住,“你要对孩子下手,太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