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夜里开始高烧不退,周皖和苏姐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我听见动静了,但没出去,也吵得没睡好。
转天早晨我到婴儿房喂了奶,路过客房,门虚掩着,林宗易揭过门缝看到我,他喊我名字,“卿卿。”
我迟疑了一秒,推门进屋,他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带点病态的苍白,“你真不担心我的死活。”
我一动不动站在那。
他手肘撑住床沿,吃力坐起,“伤口发炎了,我自己吃不了药,周皖说不能抬胳膊。”
我这才开口,“我让苏姐喂你。”
“她去医院取报告。”林宗易又躺下,“再等来不及了。”
我朝门外走,“我叫保镖。”
林宗易艰难喘息,“卿卿,你喂我行吗,我就吃几口粥,再吃一粒药。”
好歹还是夫妻,做得太绝了也不合适,我深吸气,走回去,拿起床头柜的粥碗,一勺勺喂他,苏姐在这时拎着一袋子药回来,“先生,我藏好冰块了,您晚上再洗澡从冷冻室拿。”
林宗易顿时皱眉,捂住胸口没有出声。
我重重撂下碗,“你又跟我演戏。”
我转身就走,林宗易下床拽住我,“卿卿,骗你是我的错,你不理我,我只能想办法。”
他从后面抱住我,我奋力厮打他,“你到底隐瞒了多少!她知道陈志承,知道我和冯斯乾的过去,她想干什么,她动不了你,所以来威胁我吗?”
“你冷静些。”林宗易不顾自己渗血的伤口,“我会控制她。”
我停止挣扎,林宗易趁机将我摁在他怀里,“卿卿,别和我赌气,我需要时间处理。”
我被迫贴在他胸膛,林宗易的心跳猛烈而激荡,一下下搅碎我,“处理什么。”
“你相信我。”林宗易抚摸着我脊背,安抚我崩溃情绪,“我不会让她再来。”
我嗓音无比嘶哑,“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是你见到的男孩的母亲。”
我闭上眼,又睁开,与林宗易同处一室的感受,几乎演变到令我窒息的程度,好半晌,我平静推开他,“我累了,林宗易。”
他揽在我腰间的双手一紧,很快又浮起一丝笑意,“你先睡,睡醒之后我带你去吃苏州菜,苏岳楼——”
“宗易。”我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我戳穿他,“我们这段婚姻,我太疲惫了,我熬不下去了。”
他后半句戛然而止,脸上笑意也敛去。
我掰开他禁锢我的手,“我无法再相信你,我面对不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不离婚。”林宗易松开我,走出客房,我跟上他,“充斥着谎言,欺诈和伤害的婚姻,维持的意义是什么。你难道没赢吗?华京不属于冯斯乾了,你随时能掠夺它,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