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淡然笑,“我并非怪罪你,而是借此告诉你,人与人之间一旦生出牵扯,不是那么轻易能斩断。”
殷怡明白了,但寸步不让,“可斯乾,你必须断掉。”
她越过冯斯乾看了我一眼,“包括任何令我不痛快的人。我会为你生儿育女,从此忠贞,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我也要求你回馈我同等。”
冯斯乾眯着眼,“是协议吗。”
殷怡说,“我不需要建立在条条框框中的婚姻,最好是我们情感的共识。”
我恍然发觉殷怡变得冷静了,充满占有欲,短短一两个月脱胎换骨的改变,我不相信没有高人指点她。
纪维钧的离世让一场多年的虚情假意浮出水面,殷怡觉醒了,与其沉沦在不得善果的感情里,不如抓紧实际的丈夫,尤其冯斯乾还如此具有魅力,殷怡开始捍卫自己的婚姻扶上正轨,她已经认定我是妨碍她的假想敌。
幸亏我早早嫁给林宗易,不然只殷怡这关,我就不好过了。
冯斯乾云淡风轻开口,“我和韩卿还存在没解决的事。”
殷怡半信半疑,“舅舅在场你们不能解决吗?非要私下见面。”
冯斯乾侧过身,他眼神带点玩味,不紧不慢扫过我,“可韩卿想要单独解决。”
我错愕不已,万万没料到他来这一手泼脏的戏码,我当即激动反驳他,“你埋伏在女厕偷袭我,也是我要你做的?”
殷怡面无表情审视着冯斯乾。
他专注检查伤口,飘忽不定的余光实则定格在我身上,“难道不是林太太喊救命,吸引我闯入救你吗。”
冯斯乾有备而来,早已计划好被撞破之后的退路。
我深吸气,女厕没摄像头,我和冯斯乾各执一词,可全然死无对证。
我冷笑,“但愿冯先生的虚伪能演一辈子。”
冯斯乾翻转帕子,将血迹略微少些的那一面重新捂在伤口,不曾回应我什么。
殷怡没再追问,她明显倾向冯斯乾是真话,他比我底细清白,之前从没出过轨,遇到我才难得失控,一个一贯克制自律的男人,一个身经百战的狐狸精,换做是我,我也信男人。
斗不赢我躲得起,我正准备回包厢,伫立在走廊尽头的林宗易忽然喊我名字,“卿卿。”
我闻声望过去,他逆光而立,看不真切面容,一副轮廓如松竹一般温雅英挺。
我挥手示意,“宗易,我马上回去。”
我刚迈开步,冯斯乾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经意,他挡住我去路,随手掏出烟盒,撕掉包装的塑料膜,他直奔墙角下的垃圾桶,顺势和殷怡拉开距离,不着痕迹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