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笑容愈加深邃,“林太太很为我考虑。”
他手骤然一发力,紧紧摁住我在他怀里,“可惜我不领情。安抚她并不妨碍我不割舍林太太。”
我笑意在这一刻完全敛去。
我试探了一下冯斯乾对我的决心,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多,这意味着林宗易要花费非常大的代价才能帮我离开,就看我挖到的工程内幕值不值这价了。
我清洗干净走出浴室,一名酒店员工敲门,冯斯乾开门接住一盒药,返回里间扔在床上,我瞥了一眼,按捺住内心奸计得逞的激动,表面不动声色,甚至流露失望和自嘲,“我一提离婚,冯先生怕了?”
冯斯乾用毛巾擦短发,他答非所问,“你想生。”
我半真半假,“来得及吗。”
他把毛巾搭在沙发背,揭过昏黄的暖光与我对视,“有了那就是天意。”
我抠出一粒,也没喝水,舌尖一卷干巴巴咽下,然后不等他上来,探手关灯,漆黑中翻了个身朝窗户。我折腾得困极了,没多余的兴致管他,很快就入睡。
早晨我被送早餐的服务生惊醒,趴在被子里睁开眼,没动作,冯斯乾拿进房间,随即去卫生间洗漱。
昨晚那一出戏,演得稍微用力过猛,总体质量还行,我明显占据上风,他也明显萌生了愧疚感,尽管不多,但对于一贯冷血的他也很不简单了,起码今天不出意外,他会有求必应。
冯斯乾片刻出来,他看向我,“起来吃。”
我别开头,“不饿。”
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抵达床边,钳住我脸蛋,“你又犯什么性。”
我被他禁锢在手心,不得不坐起,也不求饶,反而固执不吭声。
他压着脾气命令我,“说话。”
我没反应。
冯斯乾注视我许久,耐心耗尽了,他松开我,抄起床头柜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到吧台旁边凹形走廊,叼着点燃,右腿脚尖支地,视线定格在地板上一束摇曳的橘色光斑,“你非要答案,那你离得了?”
我垂下的眼睑微不可察动了动。
他一口接一口抽烟,“林宗易费尽心机把你攥在手里,他会轻易撒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