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看向他,极为阴郁的眼神。
冯斯乾并未罢休,“宗易,索文也是大企业,你该知道企业有企业的规章,韩卿的职务是董事长助理,没有不声不响离职的道理。”
林宗易真是醉了,身型略微不稳,我扶住他,“我会尽快办理手续。”
冯斯乾说,“明天。”
他撂下这句通牒,电梯的箭头指示灯正好指向上升,我和林宗易走出电梯,冯斯乾迈进,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手臂撞在我胯骨,很轻的一下,却又如此难以忽视。
我不由自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电梯门缓缓关上,冯斯乾眼眸沉静如水,在我同他四目相视的刹那,却波澜乍起,我为他的深沉冷冽而惊慌,他幻化为惊涛骇浪贯穿我,把我夷为平地。
我迅速收回视线,跟着林宗易走下门口台阶,秘书在雨中拉开车门,林宗易弯腰坐进后座,我坐在他旁边,“李秘书,有毛毯吗。”
李秘书翻找着,“应该在后备箱。”
我问林宗易,“冷吗,我下车拿毯子。”
我已经捏住门把手,林宗易突然将我身子摁在他胸膛,“热怎么降温。”
他用那双带有醉意的眼睛凝望我,像江城码头的海水,深邃神秘,动荡激情。
可是他的眼睛没有停泊的港口,一旦被吸进去,从头至尾无法喘口气,只能不停地颠簸,翻滚,直到化为灰烬。
冯斯乾致命。
林宗易致幻。
我26岁经历的最荒唐的两个男人,一个要了女人命,一个勾了女人魂。
秘书拉下挡风玻璃与两侧驾驶位的遮阳板,街道的一切景物和灯光被封闭在外,“林董,我去买包烟。”
林宗易淡淡嗯。
我意识到不对劲,“都凌晨了,你去哪买烟?”
秘书二话不说关上门,我的问话被隔绝在车内。
林宗易忽然在这一刻转过身,把我挤至角落,他眉目温柔,带着一丝调笑,“林太太搅了我好事。”
我险些沉陷在他撩人的风流里,“秘书跟我说你讨厌陪他们逢场作戏,可走不开,我才赶来给你解围,我不是故意搅合。”
“我的确讨厌逢场作戏。”林宗易又挨近我半寸,“但我偶尔也入戏,入了不想出。”
我吞咽着唾液,“你本来打算和那个模特假戏真做吗。”
我试图推开他一些,然而推不动,“下次你使个眼色暗示我,我又猜不透你心思。”
他定格在我妩媚万千的红唇上,“韩卿。”
我一怔。
他不是第一次叫我名字,却是第一次用这么特殊郑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