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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深陷 玉堂 3255 字 2022-05-17

冯斯乾一把摁住我肩膀,制止了我翻身,我平躺仰视他。

“哼什么。”他嗓音含着笑,“说你脾气大还来劲了。”

我拂开他手,“冯太太怀孕了,你不在家陪她来澜春湾干什么。怕我跑了?”

他眼尾的笑纹愈加深邃,“你跑得了吗。”

我又哼了一声,“跑不了我自杀,你留着一具尸体吗?”

冯斯乾脸色一沉,他捏住我脸蛋,“你最好打消不该有的念头,这世上有许多比死更折磨人的招数。”

我别开头,不敢闹了,也不服软。

冯斯乾无意跟我动怒,他见我老实了也松开手,将我耳鬓散乱的发丝撩开,整张面孔暴露在苍白的月光深处,“听什么戏了。”

我懒洋洋咬指甲盖,“西厢记。”

冯斯乾那张脸在浓重的夜色里形容不出的清朗俊美,“张生和崔莺莺吗。”

我没忍住咧嘴笑,“你也知道啊?”

他说,“殷怡母亲喜欢,以前陪席过。”

他掀开被子上床,倚着床头的真皮垫,把我搂进怀里,“好看吗。”

我回忆着那场戏,“还行,挺热闹的,戏服也漂亮,扮张生的演员是大长脸,比我俩脑袋叠起来都长。”

冯斯乾眼底的笑快要溢出眼眶,“你果然去看热闹,听不懂唱什么。”

我枕在他胸口,拉扯着他腰间的束带,两根手指把玩,“裘太太约我周末到珠宝楼挑选项链,我能去吗?”

冯斯乾没回应。

我坐起,没好气向他下通牒,“你给个痛快话。”

他再次被逗笑,“你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重新躺下,蒙住头,声音发闷,“惹一肚子气。”

冯斯乾扒开被子,露出我涨红的面颊,“谁惹你这只野猫了。”

我挣扎着抢过被子,又盖得风,“看戏遇到冯太太的朋友了。”

冯斯乾何其精明,肯定了解女人多的地方闲言碎语多,他抚摸着我头发,“当你面讲了。”

我越说越别扭,“背地里讲还不行,非要当众戳我脊梁骨吗?”

我噙着眼泪,抄起枕头砸他,声嘶力竭哭喊,“你要是放了我,我至于受委屈吗?你把新闻压下,但她们长嘴巴了,纸包不住火。”

冯斯乾仅剩那点温和也荡然无存,他面容阴郁,平静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