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冯斯乾身边,用雪白的帕子蒙住他眼睛,“冯先生的卿卿聪明吗?”
帕子极薄,那一层柔润的白横亘在我们之间,将一切虚化,细腻又缱绻。
“帕子是你那晚留下的。”
冯斯乾透过手帕,静静地注视我。
“帕子是冯先生的,我也是冯先生的。”我话音才落,整张脸挨近他,对准帕子的边缘呵气一吹,手帕的一角扬开,就在此时,零点零一秒的刹那,我的唇烙印在他的唇,我的手也松开。
他视线被浓郁的奶白遮掩,一只眼眸清明,一只眼眸迷离,我吻过他,没有多作停留,就像轻飘飘坠地的帕子,在冯斯乾眼里翩然远去,无可琢磨。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开始计时。
大约十五分钟,赵秘书经过门外,我问她,“冯董还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吗?”
赵秘书说,“什么也没干,应该是在想事。”
我点头,“谢谢。”
我心满意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下午原定有一个内部高层会议,冯斯乾临时取消了,听说是接待市里的考察团,华京正式申请加入三月份启动的工程竞标,市里派人来审查是否符合资格。
冯斯乾忙,我就清闲,我光脚搭在桌上,正专心致志涂指甲油,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串陌生号码,地点显示是滨城的号。
苏立已经摆在台面上搞我了,李文博暂时拿不准冯斯乾对我的想法,他轻易不会出面,充其量借刀杀人。
至于其他人,我当初都是用工作号接单,目前用的号没几个知情的。
我琢磨了几秒,心里大概有了方向,我接听,“哪位。”
“韩助理,我是纪维钧。”
果然是他。
我故作讶异,“纪总啊——”
我非常热情官方的腔调,“您怎么晓得我号码?”
纪维钧也很客气,只是那种客气很虚伪,一看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韩助理,你忘了,分部的总经理有权调录员工入职表。”
我恍然,“我刚来公司不久,很多规矩不清楚。纪总,您有什么吩咐。”
他像是在地下车库,回音很旷,“韩助理出生在江苏?”
我入职表填写得江苏南京,我回答,“是。”
他很高兴,“我籍贯在江苏南京,我知道一家苏州本帮菜很正宗,晚上韩助理赏脸尝一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