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由他处置,不如我撞一回南墙。
我说,“冯先生信与不信,我都坦坦荡荡。”
冯斯乾注视了我好半晌,不紧不慢松开手,“去开门。”
我打开房门,外面过道站立着一个年轻男人,是中午在天汇洗浴中心向冯斯乾汇报林宗易公司情况的那名男子。
我让开一条路,男人看了我一眼,“多谢。”
他走进房间,“冯董,会议室安排好了,高层也一一通知了。”
冯斯乾起身,从衣柜内取出一件白色的商务装,他挑选了两款浅色系的领带在镜子前试戴,“哪款合适。”
我走上前,拿起蓝白条纹的那款,“这条。”
他淡淡嗯,站在我面前,“系上次的领结。”
我伸手接过,规规矩矩环绕打结,没有再趁机抚摸他喉结,冯斯乾凝视片刻,低声点评,“安分了不少。”
我系完退后一步,“冯先生,系好了。”
他没说话,径直走出房间。
半小时之后,我也抵达会议室,几名滨城分部的高管在做述职报告,我走到冯斯乾旁边,在他身后的椅子落座,记录会议提要。
位于冯斯乾左侧第一席位的高管起立说,“与索文集团争夺万利的收购权,我认为很激进。”
我看向发言的男人,他桌上的标牌是华京分部总经理纪维钧。
标准的商人气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乍一瞧很斯文,冯斯乾也看向他,“我从未和索文集团竞争,先看中万利的是华京。”
纪维钧说,“先后顺序不是企业战争中定输赢的因素。林宗易在滨城的人脉比我们广,接触万利优势更大,索文去年年初上市,一年的时间里,林宗易主导的收购案无一桩失败,他瞄准了万利必然是有备而来,我建议不要缠斗,华京的胜算不大。”
冯斯乾漫不经心把玩一支钢笔,“我掌管华京三年,我主导的案子同样无一桩失败。”
纪维钧对面的男人说,“可林宗易不是冯太太的舅舅吗?为收购一家负债累累的公司伤了两方和气,实在不划算。”
冯斯乾耐人寻味的语气,“有纪总做中间人,怎会伤两家的和气。”
纪维钧看着他,“冯董对我的成见很大。”
冯斯乾端起茶杯,“我太太对你没成见。”
他说完望向纪维钧,“可惜,华京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