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心请教了巷口的阿婆和卖包子的何大哥。
这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儿,可阿婆和何大哥都劝她寻个姑娘家的事做。
比如说绣绣花,帮人织织布。
“阮丫头,这摆摊可不是简单的事,不仅艰辛劳累不说,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坐在巷口的阿婆朝着街道过路的行人看了一眼,声音低了些,语重心长地道:“以后对你的姻缘也不好。”
“姐姐,卖包子的何大哥也说了,摆摊很累很不容易。”
阮思抬头望他,少年表情有些严肃,咬着嘴瞅着她,显然也是和别人站在一个阵营,不同意这事。
“……”这小子以前饿的苦,现在吃嘛嘛香,吃啥都说好吃,就是个品不出美食的嘴。
和广白相处的这些日子,阮思有种感觉,自己每日用心做的那些饭菜都是牛嚼牡丹,哼。
她这么一个大厨,他没看出来。
“阮丫头,婆婆我知道,你与小宋姐弟俩相依为命是个可怜人,只是这摆摊做生意你女儿家家赚不了几个钱的,找个简易轻巧的事儿做吧。”
阿婆望向了里屋,只见那穿着青灰长衫脾气古怪的阿公正坐在小凳子上,桌面上堆砌着一堆书本,胡子花白的老头举着毛笔在认真抄写什么。
听说,这个阿公还是个秀才。
老婆婆和蔼的看向少年人:“小宋啊,你会识字写字吗?若是会写字,你可以跟着阿公抄写文章赚点钱补贴家用,这样你姐姐就跟着我老婆子,帮人织织布,倒也饿不着肚子。”
阿婆的话阮思没有听进去,只是宋广白识不识字,阮思不清楚,她好奇的抬了头。
少年面皮有些滚红,垂下的手指攥着袖子,窘赫的摇摇头。
“那也可以做些别的事儿干,没必要听你姐姐的去摆摊子。”婆婆还在苦口婆心相劝。
罢了,没人支持也无妨,阮思站起了身,去拉了少年的手腕:“阿婆,我性子倔,还是想试试。”
*
一下午的时日,阮思把所能想到的都置办好了。
天色黑沉,少年起身去点亮了一盏烛火,阮思喜气洋洋看着屋子里的小推车一眼,继续切菜。
屋子里的炉灶早已被阮思重新洗刷干净,此刻锅里熬着筒骨汤,炉灶前坐着少年,少年一言不发的往里添柴。
桂皮、八角和肉蔻在滚烫的筒骨汤里不断翻滚,煮沸的热汤表面泛起一层肉渣和油腥沫子,熬制了大半个时辰了,高汤已成,而肉香越发浓郁,令人食指大动。
阮思快速把筒骨以及高汤表面的渣子和去腥的调味料捞了出来,将切成丝的木耳、切成小段的长豆角、和砧板上切成一块一块的豆腐、黄花菜一齐放了进去。
“广白,再别添柴了,小火慢炖一炷香的时间。”
灶前的少年乖乖停了动作,以前阮思做菜的时候,他总爱问东问西,这一次,少年抿着嘴,坐了许久愣是没吱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