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头仰着脖子,阮思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
女人约莫着有二十好几的年纪,她的五官很是清秀,柳叶细眉,一双杏眼,琼鼻绛唇……明明生了一副好样貌,可惜是个痴傻的。
阮思轻轻叹了口气。
“潇、潇笑?你知道你住哪儿吗?”阮思试探的问她。
刚问出口,就见眼前的女人面皮一扭,突然暴躁起来,五指张开向她袭来,表情又惊又恐:“我好怕……好害怕……”
那只手就死死揪住阮思的臂膀,力气又大又死,捏的她生疼。
阮思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到这种人,她还是挺想跑的。
更何况,这女人另一只手上还有个簪子。
阮思看见这簪子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用簪子杀了一个人。
她定住脚跟,放下花瓶,举起手来,尽量柔声安抚这个疯女人:“你别怕,这里没有人伤害你,别害怕。”
阮思安抚了好一会儿,女人终于是消停了。
女人手上松了力气,站在窗户外自己怀抱着自己,时不时看看她又时不时往后瞧瞧,那只攥着簪子的手还依旧死死扣着。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一个女子变成这幅模样。
“去这个院子找找!”
忽然有人历声喊叫一声。
外头有隐约的灯火亮起。
阮思还没有反应过来,窗外的女子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兔,喉咙口发出一声尖细的喊叫,拔腿就手脚并用的想往她的窗户里翻。
“主子,姑娘在这!”外头有男子疾声喝道。
“……”阮思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顺着心绪,她还是扶着卡着窗户的女子,让她进了里屋。
“哐当”一声,地上的花瓶被已经极其激动的女子一脚踢飞,瓷玉瓶发出碎裂的声响。
动静更大了,阮思身边的女子彻底狂躁胆颤了。
神志不清的女子抱着身子,在不大不小的屋子四处乱窜,口中尖利的喊叫:“别抓我……别伤害我……”
门这时也被人一脚踹开。
厢门大开,门外站着的竟是衣着凌乱的路无边。
路无边黑着一张脸,他的目光幽幽的扫过呆愣站立的阮思,又看向了躲在桌子下发憷颤抖的疯女人。
路无边拢拢衣领,怒目的死盯着桌下的人,对身后的一众奴仆吩咐道:“把这疯女人给我捉回去,用锁链绑着!三天不给水喝!”
“啊——不!”
纵使绿衣女子拼命挣扎,可还是被小厮们缚住,被强行的押着往外托。
“少将军,她怎么了?”阮思走上前,抿紧了唇。
眼下这情形……这绿衣女子多半和这路无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不定,这女子的疯病也和眼前这个手段残暴的酒色之徒有关。
路无边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起来。
他露出了一个很是虚浮的笑来:“她是本将的女人,阮夫人不必担心,本将只是恐吓恐吓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