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孩,正是上一轮血月时,妈妈被怪物带走的那个。
他从先知的屋子后面绕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套仍旧潮湿的衣服,那是之前穿在先知身上的旧衣服。
他把衣服扔在地上,用力跺了两脚,返回了小广场上。
他回去之后,对他父亲说出了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他父亲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他听儿子说完,摸摸他的头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则是提了一把刀走了出去。
他的儿子他知道,这孩子绝对不会说谎。
他想起自己妻子被那些怪物带走的时候,惨叫声无比刺耳,而他只能捂紧儿子的嘴,咬碎了牙。
妻子的求救声渐渐变成那种怪物的吼叫,刚才的血月时,他又见到他的妻子。
男人打开门,拉着儿子站在那张脸面前,想要唤起哪怕一丝丝那怪物的理智。
但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对视良久,男人知道,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面前的这张脸虽然顶着妻子的壳子,但眼睛里流露着淡漠,她甚至没有认出自己,认出儿子。
男人心如刀绞,他突然觉得,哪怕是死,都比变成这个怪物好得多。
然后现在,他找到了始作俑者。
他要复仇,他恨不得把那个在台上说着谎言的先知碎尸万段。
他一步一步走到先知的门前,进门看了看,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但是他不着急,只是慢慢坐在了台阶上,在门口等着,心里计划着,等会该以什么角度入刀,才能让那个禽兽疼得更狠些。
温迪他们差不多把村子里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套湿衣服。
“会不会是被他脱了扔进水里了?”
“不会,他总不能裸着回去吧?”
几人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决定还是先回先知的门前找一找,也许是被他藏在房子外面了也说不定。
然后他们和先知相遇在街角。
先知明显有些心虚,问道:“你们刚才怎么没在广场?”
温迪本想直接问,但是又怕他不肯承认,于是旁敲侧击地说:“你是不是换衣服了?”
先知点头干笑了一声:“是啊,我那件衣服扯破了。”
他的理由实在烂得可以,但真相马上大白,温迪倒还有时间与他辩上一辩:“那你那件破衣服呢?”
先知不说话了。
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暴露了。
于是他也不再废话,直接仰起头嘿嘿一笑说:“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殪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