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又退了一步:“那我给你钻石,只是礼节性地抱一抱好不好?”
温迪有些不信,讲真?
梦里答应的事能作数?
但是这么一想,反正是梦里,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男子身上有股淡淡的海盐香气,随着他抱过来的动作,温柔地扑打在她鼻翼。
不知为何,温迪的鼻子酸了起来。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笼罩着巨大的悲伤,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就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
为什么?
他有着这么美的容貌,和这么多的财宝,独自生活在广阔而漂亮的深海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突然想知道。
她想抚平他的额角,想听听他痛苦的伤口,想让他从这种苦楚中解救出来。
你到底是谁?
温迪忍不住问出了口。
可是他没有回答,海水从她的身遭迅速褪去,只一秒钟后,她睁开眼,只看到平静无波的浴池水面。
她醒了过来。
这个梦明明前期还是个美梦,后面却毫无征兆地急转直下,明明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在那个时候,她好像突然被那种使命感附身了,一心只想做点圣母心爆棚的事。
她居然妄想救赎他,从一无所知的情况中。
不不不,那可不是她的强项。
先不说这人只是个随意入梦的陌生人,就算他们认识,她又有何资格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企图救人家呢?
她现在自身难保,半点风波都有可能要她的命。
她只是个弱鸡,没资格谈救人。
但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温迪从水池里走出来,擦干身体换上睡衣,那种无形的愧疚感仍旧追着她。
直到她躺在床上,告诉自己救不了人不是她的错,没必要自责,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这次霍尔重新建造的房间布局更加合理了些,她的床好歹靠了墙,比那种四周都空荡荡的感觉好了许多。也就是她受不了那种地下室的霉味,不然她宁愿去甬道里小房间去睡。
她紧挨着墙壁,手指轻轻搭在旁边睡得很熟的呆猫身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之后,呆猫突然睁开了眼。
它伸了伸懒腰,跑出了门外。
没过一会,它叼着一颗巨大的钻石走进了门,放在了温迪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