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城的路上,李之遥与秦子衿闲聊时说着,马车行驶在路上,二人声音压得低,自是没什么人听到。
先前,李之遥并没说什么,怕是这几日回去,细想下来,有些后怕罢。
虽是惊险,但是意料之中,若她们没存了这害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害了自己。
秦子衿淡淡回道,沈家嚣张了太久,单是看她们敢在科举做手脚,便知她们心中早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如此之下,迟早会遭反噬,秦子衿并不意外。
太惊险了,但凡被一人瞧见,牵涉其中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李之遥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确实惊险,她当时替子衿挡着差点就被人发现了。
若是不行险招,沈家得不到报应,那如何替那些被挤掉名额、被无辜伤害的学子们讨回公道呢?这件事情,牵涉的官员怕是惊人地多,等着看吧,国主怕是要对朝堂大换血了。
当时,沈卿清命人将纸条塞到秦子衿身上时,秦子衿一开始并没察觉,但是后来她隐隐还是觉得不对劲,因为考官并不十分认真搜她的身,这与其他学子相比,实在太为异常了,另一位不搜身的便是沈卿清,故秦子衿多留了个心眼,将这字条寻了出来。
她一只手搭在沈卿清身上时,另一只手便悄悄将这字条塞在了沈卿清的腰带中。
至于为何有两张,便是她与赵叙白原本便私下悄悄商议,要拿这招制住沈卿清,那位搜身的官吏瞧着是沈家的人,其实却是赵家的一枚暗棋,只是这事,赵叙白并未告诉秦子衿罢了。
秦子衿倒是没多想,横竖官吏对她搜身不细致,她倒是利用这优势藏了两张字条,一齐塞到了沈卿清的腰带后,这计划,李之遥也是知道的,故秦子衿塞字条时,李之遥特地用自己身子挡着,当做视角上的死角,其他人才并未瞧见半分。
若是沈卿清当时在朝上,甘愿居于秦子衿之下,而不差官员们发作,她便不会有事,可偏偏她是个贪心的,非要争个第一第二。
她自认为她虽拿捏不住赵叙白,污蔑一个秦子衿却还是绰绰有余。
哪知,秦子衿正希望她来污蔑自己呢,最后沈卿清反倒是搬了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也亏得沈卿清这些年被养得生性贪婪,才让秦子衿她们顺利实施了计划。
光是如此,尚且不够。
如今,墙倒众人推,都城怕是各个被沈家使过绊子的官员,正卯着劲上折子,巴不得将沈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抖落出来,好将沈家彻底踩在脚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