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去寻了奚荀,与他说了那番话。
既是这家人不行,她也不能因心急就将荀儿从一个虎窝救出来后,又推入另一个狼窝,那她可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害了荀儿的一生了。
略一思量后,她便想着这沈卿清于科举结束前,怕是没有这机会胡闹,便是她想,沈将军也不会同意,如此,她倒是还有大几个月的世界为荀儿挑选妻主,慢慢挑便是,切不可再跟这次一样心急了。
好了,师傅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娘亲日后定会好好考量,为你择个好妻主的。
家主不似奚言那般柔和,对奚荀多是严母的姿态,虽是心中心疼,嘴上也不会显露太多。
秦子衿听这语气,便是她们几人怕是在花园聊崩了,这样也好,也省得她还要去与家主就奚荀的婚事进行辩论,这也算是变相帮了她的忙了。
她也不必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多管闲事而丢了饭碗了。
既然亲眷已经离开,秦子衿又还在这里,家主便让她们如往常般学习了。
秦子衿的话,现在奚荀是很听的,每日的晨跑连今日他也是未曾落下的,又因着方才师傅的提点,他更是明白,如果想要不被沈家桎梏,他只有强大自己。
今日虽有些插曲,奚荀倒好像身上攥了股劲般,反而精神头很足,第二十段有点晦涩,秦子衿本以为奚荀要背上整日,也不一定背得下来,谁知他竟在放学前将它背下了。
也不知是她早上的劝慰起了作用,还是她按照科学制定的计划起了作用。
也可能,是二者加成罢。
总之,于秦子衿,于奚荀而言,这都是好事。
奚荀的学习进度有条不紊进行着,秦子衿自己的学习进度也是没落下,毕竟她的会试也是极为重要,总不能她捡了堆芝麻,丢了一颗大西瓜吧。
奚荀自上次秦子衿与他单独谈心后,面对秦子衿时就比从前活泼多了,讲学之余,他也会跟秦子衿说些遇到的趣事,还有自己的心事呀什么的,这些事情,秦子衿听了后,并不会与旁人讲,所以奚荀也很是信任她。
二人虽还隔着帘子教学,但原先师傅与学生间的那层距离便好像已经没有了。
奚荀在秦子衿的心中,也不单单是帘子后的那道声音,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她见过的人了。
奚荀从前并不知他有这么多的乐趣与想做的事情,因着他从前皆是在家中,寻常的生活从早起便能想得到他今日会做些什么。
但是师傅让他每日记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后,一开始他还觉得好生艰难,能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呀,要撑着下巴咬着毛笔尖想上许久,但后来慢慢地,他思索多了,便觉得,这世上他想做的事情好多好多啊,时常拿出来翻阅,他连心情都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