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宁子衿和楚琼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们都不懂生火。
宁子衿小时候最多只帮外祖母在饭时丢过材火,生火都是厨娘已经用打火石提前生好的,可是这里哪有像是有打火石的样子。
大山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了错话,两位女郎都是高高在上,哪里像是会像穷苦人亲自生火做饭。
“那小的去寻木材和干草生火,先辛苦女郎照看一下殿下了。”大山说完就出去找树枝了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你说要捡什么,我也能搭把手。”楚琼坐不住,也希望皇兄能快点醒过来,索性放下了架子跟着大山一块出去了。
宁子衿噎了一下,楚衡现在已经脱了上衣,半身裸露,她要怎么照看。一想到他们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了,人命关天,哪里还顾的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烧下去,楚衡能不能熬过今晚还是一个问题。
她用之前帮楚衡的湿敷的手帕重新翻了个面,帮他擦拭脖颈上的冷汗。
宁子衿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应是楚衡从前在戎关时受的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从伤疤的长度来看,不难看出曾经是的凶险。
不只是脖子,上半身也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缝合的伤口像丑丑的蜈蚣。她看了只觉得心惊肉跳,楚衡身上的伤口更像是一扇窗户,让她开始对楚衡过去在边关的七年守关生涯有了一丝了解。
忽然,宁子衿看见他的上唇轻微的动了一下,微弱的气音冒出来。她以为是楚衡兴恢复了意识,轻声地唤他。
“殿下?”
“冷……”楚衡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一个冷字。
宁子衿见他脸色发青,唇上又无血色,急得手忙脚乱起来,这里没有被子,山洞里唯一的干草也被楚衡垫在身上了。
衣裳也是湿的,盖了只会更冷。
“大山他们很快就拾木材回来生火了,殿下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不冷了。”
楚衡一边念着冷,一边却仍在冒一层密密的汗。
宁子衿只能尽自己所能帮他捂一下手臂和脖子,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所幸大山很快就带着一些树枝和干草回来了,她连忙和大山说了楚衡现在的情况。
大山麻利地坐在地上开始捣鼓手上的东西,“我现在马上就生火,殿下有没有烧的说其他胡话。”
“没有了,只是在喊冷。”
大山开始钻木取货,粗粝的掌心飞快的摩动细长锋利的树枝,手上的动作快的只能看清残影。
楚琼陪着宁子衿在身旁坐下,递了一块方帕过去,“你也一头的汗了,擦擦汗吧,身体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了。别皇兄没好,你也跟着病倒了,我们还要分出神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