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人能记起她们曾做过女官,曾与男子一样拿着朝板,无论数九寒天还是炎炎夏日都同在威严的金色殿堂中觐见君主,奏事议政。
“若不是因为淑贵妃,女学不会关吧。”宁子衿望了一眼父亲。
宁觉摇头,解释说:“贵妃只是导火线,没有她,也会有其他的缘由关了。时不时就有官员上折子,要求关掉女学,不允许女子参加科举。他们浸没在骨子里的腐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能容忍女人爬到他们的头上。”
“渐渐地,类似这样的折子随着淑贵妃入宫后愈来愈多,皇帝也看的心烦。加上那时候孝文皇后身体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她再没有精力去打理一手创办的书院,皇上便瞒着她关停了书院。”
步子迈的太大,没有扫清路上的障碍,绊脚石只会愈来愈多。
宁子衿小的时候还会追问家里人,书院什么时候能重开,只要她的功课不落下,进学就有指望。后来长大了,就没再问过了,因为知道了缘由,女学不太可能会重开。
没人敢再碰这个烫手山芋。
但她还是会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有生之年,女学能重开,当不了学子,当个女先生也不错。”
宁觉听后反而和闺女说:“说不定,真的有重开的那一天。”
“可是哪里还有第二个孝文皇后能做了皇帝的主呢。”宁子衿无奈的唉了一声。
说的正兴起,宁子衿觉得是时候了,趁机向宁觉撒娇说:“我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出去转一转呀,在家快闷死您的女儿了。”
宁觉迅速板了起脸,“书房里的书你都看完了吗?觉得闲就把政论抄一遍,抄到你觉得不闷为止,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法令文才都贯通了吗?我随时抽查,若是答不出或者是答的让我不满意,就把那本书抄一遍。”
她再次被她爹气成了河豚。
晚上睡前,宁子衿屏退了下人,她单独点了一盏油灯,倚在床边的矮榻上翻开了今日好友们带来的话本。
数了数,一共有七本,够她看很久了。
宁子衿喜滋滋地从中地抽了一本,剩下的一股脑都塞进箱子里日后慢慢赏析。她手里这本应了今天的景,《学子是女郎》,女郎女扮男装进书院读书。
嗯哼,有点意思。
宁子衿一连读了好几章差点停不下来,若不是犯困,她今夜非得挑灯夜战不可。她把书放到了枕边,刚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许是受到了话本的影响,宁子衿当晚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去了学堂念书,但不是女学,而是一所真正的书院,男女混在一块上课,没有幕帘遮挡,几十个学子都待在一间教室里。
书院按年龄分甲乙丙三个年级。
梦里的同窗依旧是身边与自己同龄的朋友,梁姝、薛莹莹、林玉娥、龚弈还有一些其他世家的公子哥或者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