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将变成一个普通人。
他会一无所有。
旁人的同情、讥讽、落井下石,像一根根尖刺扎得他鲜血淋漓。
他不甘心。
李国延同情又悲悯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严奉卿没有魔怔,他或许会等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会等到属于他的希望。
可他没有。
“你什么意思?”严奉卿被他的眼神刺激到,面容更显阴郁,“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过一个普通人,我可是七级天师,我是玄门天赋最高的符师!”
“天赋最高的是谢揽洲吧?”李国延再次扎他心窝。
严奉卿嗤笑:“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穷酸的散修,拿什么跟我比?”
“听说他十七岁就是五级符师,甚至可以越级制符。”李国延慢条斯理道,“而你,十八岁进阶五级,并不能越级制符。”
严奉卿:“……”
“听说他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他对天师这份职业极为热忱,他刻苦钻研符道,就为了能制出更好的符驱邪捉鬼。以散修之身,做到这般地步,确实是出类拔萃,否则傅九歌也不会……”
“那又如何!”严奉卿打断他,面容扭曲道,“他还不是愚蠢至极,死在——”
他反应过来,及时闭嘴。
李国延故作惊讶道:“他死了?你知道?不如我们聊聊他是怎么死的。”
严奉卿冷冷一笑。
“傅家都不知道的事,你却知道得这么清楚。严奉卿,我有理由怀疑你与当年的案子有关,请你配合审讯。”
严奉卿唇角勾起,“他这么多年没有音讯,猜都能猜出他死在外头了。”
不管李国延再怎么讯问,他都是这个说辞。
李国延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有了严奉卿的自爆,他就有理由再扣他几天。
“继续审。”他交待审讯员。
“是。”
翌日一早,沈晖开车来临湖别墅接戚泉和灵生。
“前辈,各地受伤的监察员昨天全部抵达,”沈晖脸上带着愉悦的笑,“现在都安排在训练室里。”
医务室太小,不够用。
戚泉:“嗯。”
这次路上没有再遇到意外,一路顺畅地来到调查处。
调查处内全都安排好。
伤势较重的放在前面,伤势轻的排在后面。
孟云争在门口迎上戚泉和灵生,低声问:“前辈,伤员有些多,不知道灵生医师一次能治疗多少?”
“他姓戚。”戚泉回道,“还没试过。”
孟云争了然:“前辈,戚医师,最严重的的一位,两条腿的经脉都受到损伤,现在根本无法走动。”
“嗯,先看看再说。”
戚泉没给他打包票。
她这次来,只是因为灵生第一次正式“出诊”,等这次过后,灵生便可自由进出调查处。
两人进了医务室,设了隔绝阵法,这才让第一位伤员接受诊治。
伤员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进来。
不论是伤员,还是抬着他的两人,都双眼放光地看向戚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