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言眼中有转瞬即逝的痛楚,他哑声问:“所以你就瞒着我自作主张,所以你让我整整错了过了十一年?你可知道,这十一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琼英还来不及说话,顾希言的吻便毫无征兆地压下来。不同于初吻的冲动急迫,也不同于后来的温柔怜惜,这是一个报复性的吻,狂乱而暴虐,沈琼英下意识想要向后躲,却退无可退,她浑身都在发抖,直到唇齿之间皆是血腥气味,直到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才慢慢将她放开。
沈琼英眼中含泪,原本嫩红的唇瓣变得艳丽润泽,还带着轻微的红肿,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刚才的狂暴。顾希言抬起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哑声问:“疼吗?”
沈琼英倔强地转过头不出一言,只是明显的心跳声和通红的双颊泄露了她的心思。
顾希言叹息一声,喃喃道:“你总是忍住痛不说,我真不知拿你如何是好了。”
沈琼英忽然觉得一阵委屈,她此时呕的口不择言,眼泪也随之涌出:“你真讨厌,这么多年过去丝毫不长进,手脚还是这么不安分。你以为我这些年日子好过?父母相继离世,爹爹死因又不明,这十一年是你的十一年,这也是我的十一年。当初在扬州你最后离开的时候,我......”
沈琼英脸一红,忙闭上了嘴,却见顾希言嘴角向上弯起,低头又要吻下去。
沈琼英心下一惊,忙将一把他推开,他便又凑了过来,她又伸出手来抽抽噎噎地锤他,在顾希言看来,她的这些动作和言语丝毫没有威胁性,他任由她锤了一会儿,方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小心明天手疼。”
沈琼英此时哭得毫无形象可言,觉得自己打人的样子的确有些像泼妇,便悻悻地住了手。
顾希言此时正色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沈伯父是不是也参与了贩卖私盐?”
沈琼英掏出帕子擦干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道:“爹爹贩卖私盐一事,我是无意中听到他与母亲的对话才得知的。后来我去书房给爹爹送糕点,又听到娘在与他争执。”
沈德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你让我现在放弃一切去扬州?真是妇人之见。如今我已经入了局,那有那么容易逃脱。若是弄巧成拙,沈家老小都会受牵连。”
谢小鸾急了,声音也不知不觉高了起来:“可你不能一错再错啊。按律参与贩卖私盐,杖一百,徙三年,可若是有军器的,罪加一等。你难道真要愈陷愈深吗?”
沈德清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想全身而退?我把身家性命都押给他了,那有那么容易回头。有道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