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她捏紧了拳,对众人道了一声对不住,“又是季氏派来的。”
“她怎么老是不放过你?”赵姨娘心都揪了起来,也不知碧桃那丫头如今是死是活。
吴真面色苍白,嘴角尤带一丝嘲讽,“她女儿要做少帅夫人了,除掉碍眼的东西而已,担心我们阻了她女儿嫁入名门的路。”
一群人前往后院查看情况,一个村妇正准备踏入后院,被山贼头子司玉叫停了,“等等,有埋伏!”
后院不大,一样望去就能看到一个血人匍匐于海棠树边,藏蓝色的袄裙在月光下泛着光。她一动不动,背上铺满了干涸的血液。
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他们用这小丫头来当诱饵,院子里都是他们的人。”司玉冷静地说,“流这么多血,一般人应是没救了,所以别去。”
“碧桃没死。”吴真忍住哽咽,她有外挂,知道碧桃还有一口气在。
但碧桃没动,因为她听得到他们所说的一切。
只要她一动,里面的人必然会来救她。
所以她忍着痛,装成死了的样子。
即便贼人的钢刀戳在她被人迫她发声,她也宁愿牺牲自己,换取他们的平安。
司玉瞄了吴真一眼,觉得医者真是——妇人之仁。
“我如今有个法子,不知各位能否听我一言。”吴真站出来,细声细气,却又笃定无比地道。
“萍萍,你说。”阿桑为她开路。
吴真朝阿桑点了点头,“如今敌暗我明,敌众我寡,强拼没有任何胜算。”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以司玉为首的山贼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现在需要一个人,冲出去搬救兵,把村子里的壮丁全部召集过来,到时候里应外合,瓮中捉鳖。”
“而我们,则配合那个人,声东击西吸引贼人的注意。”
这样一个人,必须兼具村民的信任与优良的体格,山贼办不到,村妇也不行,剩下的只有阿桑。
这番言论,倒让一向也以智取见长的司玉对吴真高看一眼。
可是此番下山,山贼们都没有带防身武器,道观里也俱是拂尘之类的道家法器。
别说抗敌,就连基本的防身都做不到。
“无妨,大家到我房间里来。”吴真摆手,巧得很,她的房间不经过后院,离正厅很近。
众人在吴真房间的床底下找到了许多农具,铁犁、竹耙、砍刀……几乎涵盖了所有能够对人类造成威胁农用器具。
“这是……”阿桑都有点无语。
“……姨娘想自己耕块花田,我就拜托阿黄主人弄了些来。”吴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总不能说是为了打山贼以防万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