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栓看向没作声但满脸疑惑的蒋芸,说,“这个通知啊,主要是同蒋知青说的。蒋知青的唢呐吹得好,得让蒋知青帮忙想想办法,带着咱们村的娃娃一起唱,去参加比赛!”
“这个是全国性的比赛,要赛出咱们老百姓的精神风貌,赛出新农村的特色来!第一轮是县里比,各个县里的所有生产队拉到一起,在同一个台子上唱,看看哪个队的精神风貌更好!县里决出前三名,再拉到省里比,省里决出前三强,送到首都去比!”
“县里的领导希望咱能出一个全省的前三强,这样县领导跟着沾光。可我们没那么大的奢求,我们只希望在生产队能在县里能拿到前三名,得到县领导的表扬就行。拿到前三名之后去济市转一圈,到时候就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了,拿不拿奖都无所谓,咱也不能拿着村里人同城里的参赛队伍比。”
“冬月的前半月办县里的选拔,后半月去省里选拔。腊月里就得安排那些省里的前三强进首都比了,在首都拿了奖之后,除夕夜要做工人阶级汇报演出,是在首都大剧院演一场,元宵节还要再演一场,那可是给祖宗十八辈长脸的事啊……”白大栓一脸憧憬。
憧憬完之后,白大栓咳嗽了一声,“蒋知青,你有这个才艺,就由你来带队了。冬种你不用参加,工分一天给你记八个,你看行不?”
一听不用下地还有工分,其它知青也眼红了,纷纷问,“队长,我也有才艺啊,让我也来吧,绝对带着咱生产队的孩子领一个好名次回来!”
“就是,咱生产队那么多孩子,蒋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怎么着不得三个?”
白大栓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看向蒋芸,问,“你有什么推荐的没?你觉得谁能行?”
蒋芸自然是看向了白敏,“让白知青和我一起吧。”
白敏差点飙泪,这才是真感情啊,有好处第一时间就能想到!
她不知道的是,蒋芸选她并不是所谓的姐妹情深,而是蒋芸知道白敏的根脚,好歹是后世穿过来的,参加这种活动,那不是作弊?
这个时代的文艺取向可能当代人都没搞清楚,但放在后世就是被一群学者研究明白的历史,写进教科书里的那种。
这个时代什么最流行,什么最火,后世一定是知道大方向的。
其他人的心顿时就凉了一截,平时同蒋芸走得近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白敏,一个是蒋芸家堂弟蒋忠,这不等于是内定了名额?
已经有人心里生起了不满,只是碍于蒋芸的武力值而不敢说。
蒋芸并没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样,直接把第三个名额推荐给了蒋忠,而是把这个难题抛给白大栓,“队长,最后一个名额你看着给吧。我们虽然都住在一块儿,可也没见谁表演过才艺,所以我不敢盲目推荐。再说了,生产队上的大姐姐小姑娘老嫂子们中间,肯定也会有能歌善舞的,要不就公平竞争?”
白大栓笑容可掬,“我看行!”
这个蒋知青真是会来事啊,给他一个卖人情的机会。说是公平竞争,其实还不是看谁家同自己走得近关系好?
除非真有人实力超群,水平能够远超其他人,否则落到最后还是人情关系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