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会占这个老大爷的便宜,在这个物质生活贫瘠的年代,大家活着都很艰难,谁又能用仁义道德去要求吃不好穿不好的人呢?
只不过啊,这看门老大爷也不是什么好人。
出门之后,白敏看了一下蒋芸买的东西,见是一些与医学相关的书,心里默默惭愧了一下,人家淘的是知识,她淘的是金钱……她也太俗了,可她觉得就这样俗着活下去也挺好。
再看一下蒋忠淘的东西,一个破旧的收音机,一个破旧的台灯,白敏险些笑出声。这傻孩子真是什么升值潜力低淘什么,这会儿的台灯和收音机是好东西,可是过上十年二十年,哪有什么价值?都会被丢进仓库里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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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芸、蒋忠和白敏逛县城的时候,张春华在知青点里难过到肝肠寸断。
她早就察觉到白敏面对她的态度变了,可她没想到白敏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明明她们俩才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结果下乡之后,白敏就撇开她同蒋芸走到一块了,不仅经常对她发脾气,连进县城吃饭都不喊她了。
稍微脑补一下蒋芸和白敏在国营饭店吃饭吃得很香聊天聊的很投缘的场面,张春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她实在不甘心。
而这一天恰好就轮到张春华做饭,满脑子难过的张春华做饭放盐时加了一勺又一勺,她自己没察觉,可是吃饭的人在吃了一口之后就差点被齁疯。
“张春华,你这是打死卖盐的了?你这是做饭吗?你想咸死谁啊!”说这话的是前两年下来的女知青,叫梁雪梅,平时看着脾气还算好,可今天不知道为啥,突然就爆发了。
张春华怔了一下,问,“咸吗?我就是按照平时放的量放的啊!”她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勺菜汤尝味儿,这么一尝,她也傻了,“我,我,我,我刚刚做饭的时候有点走神,可能盐放多了……”
梁雪梅气得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真是倒霉透顶了,累了一天,吃个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买盐不需要钱吗?”
“我,我这就去重做。”张春华不想面对这‘暴风雨’,起身就要往厨房里走。
梁雪梅问,“重做不需要粮食吗?不需要菜吗?不需要调料吗?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有钱,粮食吃完能进城买?”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饭已经做这儿了,你叨叨个没完能改变啥!我们几个吃的咸口的,你自己吃甜口的,之前你做饭的时候谁说你做的难吃了?我们不都是照样吃吗?你耍什么威风!”
张春华本身也窝着一肚子火,她本来没想着闹,毕竟是她自己做的不对在先,可她没想到梁雪梅居然这样不依不饶,她也气炸了,手里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饭菜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