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营帐里喊头好痛的声音此起彼伏。
彼时宋康正沉浸在杀了登山者的痛苦煎熬中,旁边实在太吵,他忍不住喊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吵了!”
只听身旁的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
宋康惊悚地转过头去,见那人伏在被窝里,被窝呈一个隆起的人形,先是脚那部分凹了下去……
再是大腿、腰部、胸、头部……
人形包一点点变扁,最后……人形包消失了。
宋康目眦欲裂,剧烈喘息,他鬼使神差握紧了被子的一角,猛地一掀开。
一张张大了嘴的人皮,赫然摊开摆在了床铺之上。
宋康捂住了嘴巴,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红字——
第一:你乃大庆军贺兰将军旗下攻城兵王二狗,行攻城兵该行之事,如有违背,死。
第二:一日之内,猎杀城中百姓三人,官员两人,人数不达,死。
第三:尽力活下来。
人数从四人,变成了五人。
又要杀人了,又要杀人了,宋康捂住眼睛,他不想再杀人了……
他不是那种特别坏的人,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
可是不杀人……他就要死了啊……
………………
外面帐篷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沈涧被吵醒了。
男人睁开眼来,他缱绻的眼尾眼里满是欲望、满足、沉沦。
阿真……
他的心底沉着这个名字,水一样的博大而包容的情感拥入他的心怀。
到了那个梦的最后,她是在他上面的,她有感觉,她想要快乐,她最后教了他,她回应了他。
浑身冒出一阵战栗的狂喜,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脸上偷笑,他如同一个神偷,盗窃了金顶上的明珠。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狼崽子喘息着,回味那张梦境,回味她的汗水、娇嗔、痛呼,和她那痛苦中流露出愉悦的表情。
阿真……阿真……阿真……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了,狼崽子正在动情处,一下子就把他打断了,“好吵。”
那是甲虫的规则在执行审判。
他蹙起自己好看的眉头,“死就死了,死远点。”
他本能地说道。
沈涧才不关心甲虫到底杀了多少人,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非我族类的蝼蚁而已。
只是……等等,阿真似乎……很讨厌杀戮。
“甲虫,最后会死多少人?”沈涧破天荒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