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季寻真爱听,“承你吉言。”
谈明月怔了一下,旋即长睫垂下,
“谢谢。”
正在这时,一传讯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陛下,陛下。”
然后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女帝面前。
“何事?”季寻真伸手示意免礼。
“贺兰、贺兰军攻过来了!”传讯官满头是灰。
那句‘贺兰军’登时吓得在场的宫女侍卫们浑身一抖,季寻真察觉到了,眉毛一挑,这贺兰镜当真如此恐怖吗?
但是在她的梦里,那个小少年分明如此热情而善良。
季寻真微微蹙眉,“这贺兰将军还真是不守信用,不是约法三章,若是孤与……”
她抬头觑了谈明月一眼,言下之意,便是她昨夜已与阿南做了夫妻,如了那贺兰镜的意,他为何还要违反约定攻城?
谁知此话刚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头埋得低低的。
“这是……怎么了?”季寻真只觉此间有猫腻。
那群人把脑袋低得更下去了。
季寻真:“???”
“来,你来说。”季寻真点了陶为。
陶为深知自己逃不掉了,只要砰砰砰磕头,这段记忆,在他初进壳子时,就随着红字一同到了脑海之中。
本来他以为这段剧情只有他一个人有,没想到这么多人一齐低下了脑袋,就说明,这段剧情,是大家共有的。
陶为想,这一定是一段非常重要的剧情,影响了所有人的命运。
“陛下……那贺兰将军如此做,或许是出于报复。”陶为结结巴巴道。
“报复什么?”季寻真歪头。
“贺兰将军曾……曾是靡国之人,官拜翰林院侍讲,曾跪过十里亭伸冤。”
“十里亭?”谈明月沉吟。
“侧夫有所不知,十里亭乃是靡国自古以来一鸣冤之地,里面的诉讼可以直达天听。”
“只是这必定有代价。”
“什么代价?”谈明月问。
“自剜髌骨。”陶为答道。
“他有何冤屈?”谈明月又问,他心知季寻真或许没有记忆,又不好问出口,这种话题,以他来问,最为合适。
陶为胆怯地看了女帝一眼,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他……他状告当时的太女殿下……也……也就是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