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涧一寸寸僵硬地回过头来。
“彤……彤……”
那传令官嘴角那猥琐的笑意,以极其迅速的速度被拉平了。他不会说了。
他双眼发木,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很快,他的眼白全部不见了,属于人类的五官不停扭曲,扭曲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不会让你死哦。”沈涧轻道,他的声音好听极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还活着,里子里的登山者甚至还保留有自己的意识,所以身体会不自觉地颤抖……颤抖……
颤抖……是渺小的人类,对世上最强大魔头的恐惧。
狰捂住了小甲虫的眼睛,“不要看。”
主人发怒的时候不要看,不利于妖魔崽崽的身心健康。
小甲虫虽是能力出众的妖魔,可毕竟还是只出生不足几个月的崽崽。
它弱小的肩膀承受不起太重的负担。
“来,好好跟我说说。”沈涧修长的指节敲击桌案,“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
语气有多轻巧,那双眼就有多狠。
传讯官脸皮一扯,嘴角拉得大极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动了,“据彤史传信,昨夜,女帝与侧夫阿南极为和谐。”
“甚至到了早上,女帝还担心他昨夜太过辛苦。”
“女帝原话是:侧夫昨日辛苦了,身子若是不爽,继续歇息,晚一点起罢。”
沈涧闭目,拳头死死攥紧。
砰!
帐篷瞬间化为了齑粉。
“走。”他一脚踢在了传讯官的屁-股上。
传讯官本被那股撕毁帐篷的力量挫骨扬灰,就在那一瞬间,又在沈涧面前活生生重组。
“是……是……是……”他嘴里发出单调的应答。
“主人,我们去哪里?”甲虫跟着狰,偷偷在地下潜伏。
“打绝远城去。”沈涧大步向前走,每走一步,他那一身常服都在逐渐贴上铠甲的鳞片。
“打死那对奸|夫淫|妇。”他咬着牙,又恨又气。
甲虫的大眼睛一亮。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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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要给谈明月穿衣,谈明月拒绝了。
季寻真本等在门外,实在是受不了了,探头去看——
少年正麻利又干净地整理自己的衣襟。
他虽尊贵无比,可长久以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古玉一般的质地,上面潜伏了淡淡的青筋,有一些看呆了。
少年察觉到了她,淡淡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