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在下送你回家。”男孩子抱着小姑娘,笑着问道。
“……浓浓……”季寻真结结巴巴答道。
以前母皇就这样叫她的。
这梦里,她的脑子,好像更不够用了。
“家……”季寻真一怔愣,“我……我忘了家在哪儿了……”
男孩:“……”
“贺兰。”男孩道。
“嗯?”
“在下姓贺兰,贺兰镜。”男孩介绍道。
季寻真瞪大了眼,这他妈……这他妈是那个送男宠送温暖的绿帽男!
那个绿帽男的幼体,长得还真是不赖,小小年纪,便生得眉目如画、眼尾风流。
“贺……贺兰……”季寻真怔怔道。
河畔有株石榴树,石榴花轻轻砸落在了男孩头顶,季寻真看着那石榴花,和石榴花下的男孩,心莫名地有些疼。
她知道,那是这具躯壳的感情。
酸胀的,疼痛的,仿佛花开的感受。
“若你不嫌弃,我先把你带到兰娘家安置。”男孩微微思忖了一下,“不行,兰娘家那恶娘定不会容你,这样吧,你先到我家别院的药房小住。”
季寻真看懂了,这是女帝元微的记忆。
记忆里,她和贺兰镜的第一次相见,是意外流落街头的她,被饼摊少年所捡。
贺兰镜带回了元微,吩咐小厮隐瞒他的行踪,就说想要去别院温书,小厮满口答应了。
季寻真这才发现,贺兰镜家境殷实,并不需要卖饼为生。
“为什么……卖饼?”季寻真问道。
“兰娘家道中落,我帮她。”男孩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耳朵有点红。
“兰娘是谁?”
“未……未婚妻。”小少年腼腆道。
这句话,季寻真又听到了元微小小的心,心碎的声音。
小少女的暗恋真短,不过一日一夜。
那一夜,小小的昏灯下,季寻真瞥见小少年在温书,她披着外套,光着脚丫走过去,“为什么……现在才……看书?”
贺兰镜本在着笔,抬头看向元微,“白天逃课卖饼去了。”
“为什么要……逃课?”
“兰娘一个人卖饼,忙不过来。”
“也……不该……逃课……”母皇说,逃课是要打手板心的。
“那些夫子所讲,我早已烂熟于心,自己在家温书即可。”
“你……你还要温多久?”季寻真问。
“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