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不存在的。
美人们陆续上场,然后一个又一个被竞价者拍走,然后共同进入寻玉坊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新房’,一起共赴良宵。
环肥燕瘦,才艺各显,越到后面,拍出的价格越加恐怖。
直至最后,台上机关暗动,升起十六面小鼓,一只浅青色水袖卷驰而来,砸在一面小鼓之上。
这时,台下乐师班子缓缓奏起了琵琶。
一名青衣少女从机关莲花里升腾而起,她抬起自己一只素脚,踩上琵琶声,水袖挥舞间鼓点配合乐声响起,盈盈舞间,山河名动。
也不知是谁,疯狂地喊了一句,“若郦姑娘!”
一整个看台上的顾客攒动起来,“若郦姑娘,若郦姑娘,若郦姑娘!”
声势较之前的女子,乃至十倍、百倍。
琵琶声越来越急,那水袖挥舞也越加急促铮鸣,鼓声霎时四起,轰轰然若天地咆哮,仿佛楚江霸王长戟挥舞,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直至最高处,琵琶声骤然而断,水袖一收,美人折腰。
仿佛霸王乌江被围,王者自高处折戟,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方才还闹哄哄的人群,一时也没有了话语,全场屏息凝气,盯着台上的少女。
“铮……铮……铮!”琵琶声猝然再次响起,凝重而哀婉,沧桑又弘大。
少女缓然再动,一袖一舞间,仿佛忆起那霸王一生的诗篇,月初东山,乐极哀来。
过往种种,散似云烟,满目萧瑟。
天井的光落在少女戴着花枝的头顶,照亮了她一张纤丽的容颜,全场爆发出雷动般的欢呼与掌声。
“若郦姑娘的舞技,何时到了这样的地步,惊人,实在是太惊人了!”
“这是当真要名动三十三重天了啊!”
“就算只有一夜的夫妻,我倾尽家产,也要进了若离姑娘的闺阁!”
四处爆发巨大的议论,野人兄弟不知为何,突生出一丝难过,“这般优秀的姑娘,为何要想不开卖身?”
“身不由己。”一直没说话的季寻真道。
野人兄弟更难过了,“若是这天下的女子都能自己决定出路该多好。”
季寻真看向野人兄弟,能有此觉悟,她倒高看了野人兄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