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一听‘天机院’三个字,忽然像是被拧动了什么关窍一样跳起来,“那……那我们的择选官是——”
“朝飞白来自天机神院。”季寻真点点头。
李淳风双眼一热,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走,咱们走,去酒楼吃好的喝辣的。”
沈涧一把按住李淳风的脑袋,“没用,朝飞白死了。”
“可是……”李淳风眼睁睁望着那仙气萦绕的酒楼。
“我们,野人,懂?”
“懂……”李淳风这颗机灵的小脑袋被摁得生疼,只好被沈涧硬生生拖着,脱离了那热闹繁华的客栈。
他们一路走下去,客栈越来越差,要求越来越低,可再差,最低的要求都是登山者必须具备丁等牌子,他们这种野人住不进去。
他们走啊走,走啊走,走在这条走不到头的长街上,从正午走到了日落。
直至走到了类似贫民窟模样的简易楼宇前,他们看到一处倚桥的破瓦房上,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子,上面写着——
【不设限,专收野人也】
季寻真看了那块牌子,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来。再差好歹也是住处,至少他们今晚不用睡桥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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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栈名叫无来客栈,建在桥头处,轻薄屋檐、支起围护,围护下是一个简易的杂货铺。
季寻真抬脚,刚要走进去,被越不惊冷不防拉了下衣袖。
季寻真转头,见对方黑色手套,一尘不染,“怎么了?”
“真……要住这儿?”越不惊迟疑。
此前野外一个月的跋涉,这家伙夜夜都要找水池先沐浴一遍再休息。
其他人都只是裹一些茅草,随意将就了,他偏不,毕竟越不惊大少爷是个讲究人。他一定要用法术罩裹遍全身,然后再检查两边才能安心入睡。
“不然,睡桥墩?”季寻真朝他抬了抬眉毛。
越不惊瞥了眼夕阳下,黑洞洞的桥墩,拱洞边飘摇着绿油油的水草。
他下意识反了下胃,“走吧,赶紧的。”
说着,攥了季寻真的手,拖着往里走。
幸亏沈涧走在了前面,才没看到越不惊这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杂货铺走进去,才是真正客栈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