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与越不惊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她——”越不惊毕竟是大少爷,欲言又止。
“她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季寻真就显然粗俗得多了。
越不惊借着月光轻抚那枚玉佩,还留着小姑娘暖洋洋的余温。
季寻真瞧了他一眼,少年王孙芳树、冰雪玉质,此时握着玉佩,宛如一首亟待句读的诗句。
“她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里过了两天,而她过了一年多。”季寻真道,她扶着脑袋,第一次有一种脱力感,“难道破境妖魔还有扭曲时间的能力吗?”
“这枚玉佩材质很好,本宫虽未到过人间,想必这只能富贵人家才用得上。”越不惊观察着玉佩,上面并没有印刻什么特殊标志。
这并不是一块假的玉,且他能触及到,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证明翘翘她确实是个活人。
可如果翘翘是活人,那她的时间又为何和他们的时间对不上呢?
季寻真与越不惊同时陷入了沉默,翘翘是谁,她到底跟他们有何不同?为何她的描述里,外面似乎一片风平浪静没有妖魔?
随着女孩翘翘的出现,季寻真对目前局势一切的掌控力,全部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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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涧靠在树边,狰已经游回了他脚下。
他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血色光芒,瞳孔缩小,正一动不动地观看着对面两人的情景。
待那两人没了动作后,沈涧方才伸出手,他的指甲变得又细又长,他优雅地以两只指尖深入眼眶,像不知道痛似地,缓缓取出那一枚血红色的眼球。
他真实的左眼,竟是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他的面颊是如此姣好,也不知是谁这样狠心肠,生生挖了他的眼睛。
只是在那清绝面容的衬托下,如此狰狞、可怖、悲凉。
或许过去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已不算什么了,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施以法术,眼眶中的眼球再次以法术遮掩成正常的样子。
眼含秋水,眉眼卓绝。
他尖锐的长甲轻轻掐了一下那枚取下来的血红眼球,它叫做迷踪之眼,是灭境最为顶级的圣品宝物之一。
是他从万妖天府里,一名妖王眼睛里挖下来的,能看破这世间这一切的真实。
越不惊这堵墙,在他看来,跟没有效果一样。
沈涧把玩着迷踪之眼,嘴角勾起,想起方才看到的事,不由对着谜踪之眼自言自语,“原来他们刚刚经历了这么好玩的事了。”
“啧,是不是被吓坏了?”
“那破境的小东西真笨,留了这么一个大破绽出来。”
“这个女孩翘翘若是不出来,他们到死也猜不出破局之处在哪里。”
狰心底害怕又忐忑地游弋在他脚下,又到了它揣摩上意的时间了,每到这个时候,它都要猜测主人到底在对它说话,还是单纯地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