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摇摇头笑道:“非也,妾身自进客栈便注意到了令师。如今想来令师也是知道妾身的想法,故此顺水推舟罢了。”
说到这里她笑意加深:“初见令师时她分明有急事,但却为了小公子忍耐了数月送妾身来钟州,不为钱财,只为小公子能再此安心养伤。由此可见令师对小公子之疼爱。”
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大家子人在西北行走本就危险。那日会亲近裴舞影不过是看上了她腰间的三把刀和周围人对她敬畏的态度。
江浅书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在听说了她的后半句后微微愣怔,他心中涌现出一股狂喜但是很快就被镇压,甚至有些自嘲道:“夫人多心了,是在下无能拖累了师尊,被师尊嫌弃了。”
杨氏握着佛珠淡笑回答:“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小公子又何必妄下定论。”
江浅书沉默了片刻,就在杨氏准备离去时,他突然说道:“夫人,在下有一事想请教一二。”
杨氏意外转身,正好对上了他认真的眼神。
“小公子请说。”
江浅书将剑放下,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哑声了。
杨氏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见他面露难色,手中佛珠转动了一下后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笑道:“小公子莫怪,令师路上言语妾身也略有耳闻。”
江浅书僵住了。
杨氏淡淡道:“令师并非不通世故之人,她对公子鞭策的本意不过是担忧罢了。”
“夫人为何这么说?”
杨氏反问:“令师武功如何?”
江浅书想了想回答:“天下罕见。”
“可小公子还是受伤了。”杨氏缓缓说道,“这对令师的打击想来也是很大,所以才希望小公子能更进一步。”
“比起保护小公子,令师或许更加希望小公子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杨氏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浅书一个人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杨氏的话是否真的是裴舞影的心声他不得而知,只是听完这一席话后,一直以来困扰在他心中的迷雾却奇迹般的散开了。
江浅书唇角微微勾起,将食盒和礼盒并排放在一起,重新拔出了自己剑,借着月色舞动起来。
裴舞影是在第十天的傍晚赶回来的。
一进院中还未来得及将包袱放下就首先扣住了江浅书想要靠近的手。
她先是替其把脉,随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见他并无大碍后这才将身后包裹取下丢在了他眼前。
看着面前鼓起来的包裹,江浅书疑惑地问道:“师尊,这是什么?”
“给你的好东西。”